“下策是应对之策,是敌人出招后,咱们跟着应对,是随着敌人的手臂挥舞而动,而且咱们前往高柳方向遣派大军,肯定不会很多,顶多将城内三万步卒送去东面严防死守。”
“三万对阵三万,不言此时临时扎营的困难,仅兵力对比上咱们就不占据优势,所拥有的优势就是咱们的装备稍好一些,两军交战,若战力不能超过对手,这是极为冒险的,一旦战败,就会极大的打击我军士气。”
……
“中策是集结十万大军,甭管里面是不是一些老弱,或是夹杂着一些匈奴俘虏,但咱们的兵力是敌人的三倍,战争天平就会倾向咱们,即便敌我双方并未交战,结果也是顶多打了个平手,双方不分胜负。”
“中策的内在思想与下策的应对理念不同,中策的根本是咱们想要全歼或重创敌人,但咱们的汉军骑训练时间太短,战力不足,无法击败或拖住敌人,而步兵呢?步兵的机动性又不足,骑马的鲜卑人很容易退走避战,所以咱们想全歼或重创敌人会很难,除非他们真的太过猖狂自大。”
“但是!”
“作为一军统帅,不能期望敌人太过愚蠢,这种思想是极为危险且对兵卒不负责任的行为,所以咱们只能将最后的结果定位在敌人主动退却,双方打了个平手,彼此不分胜负。”
董虎一脸郑重将所有人看罢,正待开口时,房门一声轻响。
“梆梆……”
“大……大兄……”
听到外面是个女声,董虎立即知道了是谁,正是那个新认了半年的公主妹子。
“文远。”
董虎指向张辽,张辽也不知怎的,本还郑重的脸瞬间成了猴屁股,董重和一干老将也不由露出些笑意来。
“呵呵……”
董重一把拍在张辽后背,嘴咧的老大。
“也就是你小子,换了他人……大兄可不会这么上心!还不赶紧去看看公主送来了什么好吃的?”
张辽一脸涨红,慌忙跑出房门,门外站着的可不就是公主刘月吗?见她提着老大的食盒,慌忙接过……
“那个……主公正在军议时,是……是不希望他人打扰的,以后……以后可莫要这么做了。”
张辽不敢去看低头的刘月,话语说罢,慌忙提着食盒闪入门内,又小心将房门仔细关闭,喘息了两大口气后,这才转而走入内间。刚一踏入内间,正见所有人看来,就是“小二子”娃娃也歪着小脑袋……
“哈哈……”
一群人见张辽低着脑袋不知所措样子,全哄堂大笑。
“呵呵……”
董虎笑道:“娘好娃不孬,咱这妹子可是正儿八经的皇室宗亲,虽不敢说诗书琴画样样精通,那也比大字不识的女人强了太多!你一个马邑浑小子别不知足,这世上不知有多少人嫉妒的要死呢!”
董重和一干老将全点头赞同,这世上有太多寒门子弟巴结着世家豪门,还不是盼着能让人拉扯一把?
董重点头道:“大兄说的不错,公主的阿翁是老宗正,阿爹也是少府,文远算是赚大发了!”
张辽不憨不傻的,自是知道娶了刘月会有怎样的好处,只是……一想到董虎所作所为,心下就有些叹息,但还是老老实实将食盒放到董虎面前。
董虎掀开食盒,里面也没有什么东西,除了些酒水外,就只有儿子的牛奶。酒水扔给一干将领,他则边为儿子喂奶边继续之前的话题……
“中下应对之法咱已经说了清楚,除非敌人真的愚蠢,否则咱们是不能占到便宜的,相反的呢,扶罗韩、蒲头、步度根三兄弟也没占到便宜,从战争本身角度来看,是平手,不分胜负。”
“若一定要说他们占便宜了,那也是扶罗韩三兄弟掠夺了代郡,抢了幽州。”
“但你们要知道一件事情,敌我双方平手,指的是军事上的平手,而不是政治、权利上的平手。”
董虎一边给儿子喂奶,小混蛋俩小手不老实,老是想要伸手去抓勺子,气的他直接将大瓷碗送到儿子嘴边,一边喂奶,一边随意说着此次双方对峙的态势。
“咱们自身的事情就不用多说了,只要能击退了鲜卑人,让百姓看到咱们有保护境内的能力,人心就会逐渐安定,新吞入的匈奴人也会逐渐死了心,在察觉到自己的生活逐渐变好,比以前好后,就会彻底与咱们一条心……反之,咱们若是败了,就必须做出战略后移,就要将所有人丁收缩到雁门郡,余者地方全都舍去,要将自己变成一个紧缩的拳头,老老实实把自身本领练强了!”
“这些事情咱就不多说了,诸位心下有底就行,那么……弹汗山鲜卑人呢?彼此后退一步,军事上不分胜负,政治上会对他们有什么影响呢?”
“啊啊……”
儿子小脑袋一阵摇晃,不愿意再喝,董虎把剩下的一口牛奶全部喝进肚中,他也不再抱着儿子,而是将他扔到木头做的学步车里,任由他在温暖房中转圈乱跑……
董虎起身坐到董重身边,将火炉拉到面前,一边烤着火一边看着所有人开口。
“弹汗山鲜卑四分五裂,若不是咱们太过逼迫,或是他们集体南下抢掠,他们是很难齐心合力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