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知道皇帝好财祸,刚刚经历一场大败,按理说,此时就算换将,那也当换一个威望老将用以稳定军心,而不是让贪财的宦官继任张温车骑将军,关键是……大败后是要花费好多钱财的,诸如张让所说的战亡将士的抚恤,诸如征募兵卒的花费。
换了赵忠担任车骑将军,抚恤金是不是可以少一些?征募兵卒的花费是不是也可以少一些?可若让那些不住扒拉自己小金库的人担任车骑将军呢?
一干大佬们唉声叹气,他们又岂能不知道皇帝的心思,可这是可以说省一省就能节省掉的吗?
郭胜挨了骂,低头走在最后,正当他准备转而低头走向小公主的宫室,大将军何进不知因何突然叫住了他。
“郭公公!”
因董虎的关系,其他宦官唯恐因郭胜倒了霉,也都不带他玩了,与董虎一般无二,成了宫内的异类,骤然听到有人叫他,也不由停下了脚步……
何进皱眉上前道:“郭公公与那小儿颇为亲近,你觉得……若是那小儿领兵讨贼,当如何平贼?”
听到“亲近”两字时,郭胜心下就有股不喜恼怒,脸上也多了些冷淡。
“不知道。”
“但郭某知道虎娃一些话语,诸如……张太尉等人根本不配为将……”
“什么?”
郭胜回头去看,见是何苗,眉头挑了下。
“虎娃与名下将领们说,为将者首先要明白一句话语,兵者,国之大事,生死之地,存亡之道……算了,咱也不说了,说了你们也是不喜。”
郭胜与何进抱了一拳,转身就要再次离去,张让却突然将他拉住。
“郭公公且慢!”
张让拉住冷脸不悦的郭胜。
“那小子虽可恶了些,但却善于征战厮杀,听郭公公话语,那小子好像对……张太尉颇为不满?”
“不满?”
郭胜一阵低喃,又低头轻笑。
“呵呵……”
“诸位皆言虎娃是脑后长骨,张太尉越是大败,虎娃应该越满意才对,怎么会不满呢?”
张让等人面色大变,正待恼怒,郭胜却只拱了下手,心下颇为恼怒张让等人作为,也不愿意再与他们多言,气的一干大宦官老脸通红。
“哼!”
张让一甩衣袖,一干宦官全都冷脸离去,何进、何苗、崔烈等人却相视皱眉……
“遂高,你觉得如何?”
崔烈突然开口,何进眉头微皱。
“恐怕……那小儿又说了些妄言了。”
太仆袁隗见所有人皆皱眉,自是知道“妄言”意味着什么,仅看着郭胜的态度,那就不会认为妄言是什么好事,但还是叹息开口。
“小儿妄言倒也算不得什么,只要能解决了凉州作乱贼人,即便罢去了一些西军将领也算不得什么。”
众人沉默……
崔烈看了眼袁隗,点头笑道:“袁公所言不错,若那虎娃真能有平贼良计,更换一些将领也算不得什么,就怕……”
崔烈摇头轻叹,与他人抱了一拳,什么话语也未再说,但却转而走向郭胜行走的方向,这也让一干大臣颇为皱眉。
何进、何苗对视一眼,竟齐齐苦笑叹息,也跟在崔烈背后,前去寻自家亲妹子,他人见三人如此,想了下,太仆袁隗、司农曹嵩竟也跟着折转方向。
先是崔烈,之后就是何进、何苗、袁隗、曹嵩求见,正在训斥刘妍、刘辩姐弟俩的何皇后颇有些不解,但还是让几位大臣进入了房内,几位朝臣入内后,可不就正见郭胜弓着腰站在一旁吗?
五位朝廷大佬全低头不语,何皇后一见这架势,她也有些不解了,但还是看向郭胜,先是一通毫无营养问话后,这才询问起匈奴人的事情,郭胜也老老实实将董虎的恼怒话语说了一遍……
郭胜低身道:“虎娃做的虽然有些过了,但老奴并不认为虎娃有什么反叛的心思,若真的有其他心思,当不会将所有俘虏的匈奴人、羌人改了汉姓,更不会将他们与二三十万汉民打乱安置各地。”
崔烈、袁隗、何进等人不由相视,郭胜并未将这些话语在皇帝面前述说,或许皇帝根本就没给他机会,仅看着董虎的奏折就气了个肚子鼓鼓,又哪里有那个耐心听郭胜其他屁话。
何皇后点头道:“那孩子若能将匈奴人变成汉民自是件好事,但他也着实胡闹了些,就算有些不满,也当与朝廷仔细说一说,怎能趁着匈奴人为国征战时动手?若朝廷不惩罚一二,日后又如何让他人心向朝廷?”
何皇后说出这话语,不仅崔烈、袁隗、何进等人点头,就是之前被娘亲训的戴不住帽的小公主也不由连连点头。
郭胜苦笑道:“娘娘说的是,只是……虎娃也只能趁着上郡、西河郡匈奴相互混战厮杀之时动手。”
郭胜又低头说道:“虎娃参战时候,美稷单于庭已经战败,正在被上郡右部匈奴追杀,若没有虎娃参战,结果必然是上郡匈奴杀死了那羌渠单于,必然一举吞了西河郡匈奴,到了那个时候,朝廷又该当如何?”
“若上郡匈奴霸占了美稷单于庭,强娶了晋国公主,并向朝廷上表臣服,要求朝廷认可了他们自己选出的新任单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