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袁绍所说,如此藏在阴暗中话语,又怎能当众说出?
两人皆是疑惑不解看袁隗,袁隗皱眉片刻,又露出些苦色。
“那小儿虽年岁初加冠,也确实猖狂、蛮横,然其智谋却非常人可比……”
袁隗叹气道:“若是寻常之时,仅凭那小儿数月前的上中下三策,朝廷就可砍他头颅,但正值黄巾贼人肆虐中原之时,正需要恶犬与虎狼相斗之时,朝廷就算想砍小儿头颅也难,再加上陛下被内廷贪婪宦官蛊惑……也只能将其流放河套三郡,让他与匈奴、鲜卑虎狼继续撕咬。”
袁绍、袁术默默点头,这种事情几乎是摆在桌面上的事情。
“董卓、董虎皆是凉州恶狗,若不时时鞭打,必会回头撕咬身后主人,故而将那小儿流放河套三郡,董卓虽有功亦不赏,但朝廷又不能将其一棍子打死,需多用些棍鞭逐渐驯服,故而叔父才将那董卓收入身边,加以棍棒驯服。”
袁隗指了指袁绍手中信件,叹气道:“那小儿看似极为愚蠢的说出如此大逆不道话语,实则极为聪明,此子在朝廷招抚了那韩遂时,就知晓朝廷用意,知道朝廷所行乃驱虎逐狼之计,知晓东西羌必会有一场厮杀。”
“或是那小儿反叛,朝廷令那韩遂领兵攻打河湟谷地;或是韩遂作乱,朝廷令他领河湟谷地羌人攻打金城塞,当朝廷招抚了韩遂等人后,只有这两个结果,只有两狗相互撕咬一个结局,到了那时,朝廷自可一举彻底解决了西北羌人之乱,二十年内西北可安。”
袁绍、袁术兄弟默默点头,他们能够想明白这些算计,相信朝廷上许多人都心知肚明。
袁隗苦笑道:“那小儿肯定是想到了这种局面,肯定知道朝廷不会允许东西两羌如此长久并存,这才故意从河湟谷地跑了出来,还……还让蔡博士一书生领允吾城,让董卓残废儿子领河湟谷地,故意向那韩遂示弱,让那韩遂率先反叛。”
袁绍陡然一惊,再去看信件,脸上满是阴沉。
“叔父说的不错,那奸诈小儿自己跑了出来,河湟谷地无有领兵大将,只能被韩遂堵在谷地无法出来,而韩遂又不可能真的领十万羌人与数万董部义从在狭窄谷道血拼,只要河湟羌不出来,河湟羌就不会因韩遂作乱而折损,而那韩遂造反……却会转头侵占凉州各郡,甚至侵入三辅!”
袁术更是气愤恼怒。
“不止如此,那奸诈小儿抢了黄巾贼三十万众,又躲在雁门郡不愿出来,写了这么一封信件后,朝廷就算恼怒万分,又如何可调他与那反贼韩遂撕咬?”
“可恶的小儿也太奸诈了!”
袁术最后又愤恨说了句,很是恼火被一突然冒出的小儿牵着鼻子走的感觉,不仅袁术、袁绍有这种感觉,即便是在激烈朝堂争斗中打滚了半辈子的袁隗,同样也有这种恼怒,可他们不知道的是,董虎知道天下大致走向,能够提前看到一些重大事件,并且依托重大事件进行先一步布局。
不是因为董虎比他人太聪明,而是他能提前看到他人看不到的未来情形。
袁隗摇了摇头,但还是说道:“那小儿想要竭力避免手中兵马折损,可那匈奴、鲜卑人又岂能弱了羌人?”
“哼!”
“小儿还是太过年幼、天真了,那董卓又岂是甘于人下之人?又岂会让一小儿权威居于己上之人?”
“董卓如此,那残废小儿呢?又岂会是甘居人下之人?”
袁隗嘴角露出些不屑,这种小儿把戏又岂能瞒得住他?不仅瞒不住政坛老油条的袁隗,也同样瞒不住其他人,当袁隗拿着信件送到皇帝刘宏面前,当信件与司空张温、司农曹嵩、大将军何进、新任宗正刘焉、中常侍张让等人看罢,全都是将鼻子气歪了,这还是一个臣子应该说的屁话吗?
皇帝刘宏气愤,想也未想就拍着信件看向郭胜、高望,一脸愤怒训斥。
“这就是你们说的忠臣吗——”
“不仅作乱抢了雁门郡,更是混账……混账说朕有功不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