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郭胜,或是皇甫嵩在雒阳,他们绝对不敢断绝董虎一丁点粮食,亲身经历过与没有亲身经历过是不一样的。
董虎不是蠢货,他能看出来一些人是在故意激怒他,故意激怒他闹事或造反,在自大人眼里,董虎手里仅有五百兵卒,五百兵卒想造反就是痴人说梦,可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树欲静而风不止。
董虎大怒,骂完了高望后,城内也不居住了,先把隔壁人家抢了个精光,又一把火将邻居宅院烧成一片废墟,这才领着人杀出城门,城门百十个守卒想要阻拦,结果却被暴怒的五百亲随捅死了十几人。
“既然这么想要借口,老子给你们!”
董虎捅死了十几人后,带着五百卒居住在城外,是他抢的一家吕姓大户宅院,消息传到皇帝、内外廷大佬耳中后,全都气的老脸铁青,但得知了高望传达的威胁后,皇帝刘宏第一个紧张,连忙让人在城内募兵,光屁股的雒阳太危险了。
一帮大佬老脸铁青却无奈,在城内,街街巷巷的会阻碍些骑兵,可在城外,即便是万卒那也休想拦得住五百披甲骑。
这个时代没有马镫、马蹄铁,使用的是避免掉落的高桥鞍,没有这些装备,即便骑术很好的人也很难将马速加持到最大,况且此时的整个雒阳也没有千骑,西园所有战马全被卢植、皇甫嵩、朱儁、董卓牵跑了,别说一万人拦住董虎,就算再多兵马,他若想走,任谁也是拦不住。
张让、赵忠、袁隗、何进等人气的老脸通红,却也没太好法子,而且还担心董虎领着人跑去豫州,若是无法无天的小子带着一二十万黄巾贼造反,那才是真的危险了。
高望亲自送来一二十颗脑袋,不仅高望前来,小公主刘妍还带着百万钱的赏赐前来,看着抠门皇帝送来的百万钱,董虎嘴角就是一阵不屑。
百万钱换算成“贯”也就是一千贯,分给五百人就是一人两贯钱,就这么点钱也值当的拿出手?
或许高望也觉得“百万钱”有些丢人,在门口拉着董虎手臂唉声叹气。
“咱也不瞒虎娃,陛下库里真没多少钱财了!”
董虎心下一阵鄙视,抠门就抠门,偏偏还寻理由。
“高公,咱虎娃是啥性子?自来了雒阳后,咱可有问陛下讨要过什么赏赐?咱是在乎丁点钱财的人吗?”
董虎白了高望一眼,无欲则刚,他不想从皇帝、内外廷大佬手里得到什么,自然也无所畏惧,一再妥协、退避不过是不想因自己影响到了董卓,影响到了平乱大军,可内外廷全都一副要找事架势,那就不是想躲能躲得掉的,也只有发出些威胁,让一些人在冒险时学会谨慎。
估计小公主这段时间里吃了不少苦头,见到他也不再那么亲近,原以为她是真的学会了规矩、威仪什么的,可等到三人坐在厅堂内,没了外人后,跑到他面前,指着他大脑袋……
“虎娃!”
“你……你真的要造反吗?”
董虎是盘膝坐在草团的,小公主站着正适合平指着他大脑袋,看着小脸不悦的丫头,董虎心下就是一阵好笑、无奈……
“回宫啥都没学会,倒是学会了倒打一耙……”
“你……你若不是造反,为何要抢人家钱粮、烧人家房子!而且……而且你还杀了人!你……你是大坏蛋!”
“……”
董虎一阵无语,将身前小几拿开,又将一旁的蒲草团放在面前,如同坐而论道似的,高望见此,也拿着个草团跑到两人边上坐下。
“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
“是故……”
“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攻其无备,出其不意。”
看着微皱眉头的小丫头,董虎不由咧嘴笑了。
“咱虎娃不好财货、美色,独独易怒了些,所以呢……就有人用了‘怒而挠之’计策,让人在门外面骂咱,往咱大门上泼屎尿,殴打咱去买粮食的仆人,抢咱买的粮食,激怒咱,把咱抓起来治大罪。”
小公主有些疑惑不解。
“为什么呀?你可以上告官府,让官府把那些人抓起来啊?”
“可咱已经让人告诉官府了,没人搭理咱啊?咱又能怎么办呢?”
董虎伸手弹了下小丫头额头。
“俗话说,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贼一旦惦记上了,先是吓唬一通,吓唬若不管用就要抓住打板子、揍一顿,若屡教不改,由偷贼转而心生了杀人报复,最好的法子就是先弄死了偷贼,只有如此才算是安全的。”
小公主想了一会后,默默点头算是认同了,一旁的高望却有些神情紧张。
“兵法言怒而挠之,然此言却在‘实而备之、强而避之’的后面,为何?”
“因为你的对手很强,你就不能用‘怒而挠之’计策,只能‘备之’以待时机,只能‘避之’以存实力,激怒一个比你高大且强壮的人是极为愚蠢的事情,因为你承受不起激怒他人的后果。”
董虎笑道:“就如高公送来的十几颗人头,那些只是些狗腿子,他们顶多也就是砸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