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虎、董瑁如同一对好基友、亲兄弟,两人的相处没有电视里演的那么狗血,没有什么先打起来,然后又彼此英雄惜英雄什么的,两人的过往如同喝凉水平淡。
董瑁是个沉闷性子,董虎性子活泼些,董瑁喜欢没事坐在羊杂食肆,听着董虎说些贩盐路途发生的事情,听他说着外面发生的大小趣事,说着哪个弟弟妹妹又调皮捣蛋不好好学习,说着城外破庙里又多了几个乞儿,好不容易赚的钱粮又没了,又成了光屁股穷光蛋……
董虎偶尔也会思索两人怎么就成了好友了呢?
怜悯?
董虎觉得自己才应该是被怜悯的那个,董瑁再如何,也是有父母的,他却是个孤儿。
同情?
养了这么多乞儿弟妹,哪一个不应该同情的,世上可以同情的人海了去,一个整日忧愁吃喝的家伙,会同情一个富家子?同情一个腿脚不好的富家子?
董虎曾认真想过这个问题,后来被他想了明白,两人都是孤独的人,像是他们都与这个世界有着无形隔阂一般,都是世界的孤儿。
两兄弟喝了一夜的酒,第三日,董瑁仅带着几人向西,临行前……
“哥哥想了一日,咱还是喜欢虎娃你叫咱大公子。”
“哈哈……”
董瑁大笑向西,董虎没有说什么照顾家小什么的,有些事情根本不需要担忧。
出征在即,该准备的都准备了差不多,但大军出征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尤其是身后事。
董虎将各村寨老人寻来,当着新县令、校尉的面,再三明确临洮县的田地都是他的,哪个若是不服就干他丫的,出了任何事情他都扛着。
面对他发出的生死威胁后,李家这段时间老实多了,不仅狄道李家,金城塞韩遂,各郡县羌人都很老实,董虎知道这些混蛋在想着什么,也打算随他们心意,至于日后……
“哼!”
董虎冷哼,中军大帐内无人敢开口。
“刘校尉已经将郭公公信件读了一遍,事情就是这么个事儿,咱先将信中所表达的意思大致说一下,诸位将勇各自发表些意见。”
董虎拿起指挥权杖,一根三尺竹竿。
“去除临洮发生的事情,本将军也是要领兵进入中原平乱的,国家大义什么的暂且不提,咱今日只说私利。”
刘胜不由抬头,看到董虎看来后,又忙低头,耳朵却竖了个直直。
“当今天下,能被大汉朝称作‘柱石大将’四字者,从今次朝廷平乱四员大将中便可窥探一二。”
“北中郎将卢植,涿郡卢子干,论学问,卢植乃当世顶级大儒;论武略,此人两度担任庐江太守,两度平定九江蛮叛乱。”
“右中郎将朱儁,会稽朱公伟,光和元年,朱儁领交州七郡万卒大破交州蛮梁龙、反将孔芝五万贼军,交州自此始安。”
“左中郎将皇甫嵩、叔父董卓就不用说了,都是咱们西凉大将。”
董虎拿着小竹竿缓步走在两列大将中……
“国家大义什么的,这不用多说什么,但在国家大义下,还有诸多私利,诸如……没人不希望自己封侯拜相,没人不希望家乡儿郎人才济济,没人不希望回乡后,父老乡亲们挑起大拇指夸赞……”
“比如郭公公送来的信件……”
“北中郎将卢植,名下大将护乌桓校尉宗员,皆是幽州人。”
“左中郎将皇甫嵩是安定郡人,名下军司马傅燮是北地郡人,虽不是同乡,但皇甫嵩之前是北地郡太守。”
“右中郎将朱儁是江南会稽人,司马张超虽是河间人,然其佐军司马孙坚是吴郡人。”
“叔父身边都是哪些人,咱也就不说了,你们心知肚明。”
董虎走到孙牛身后,用着竹竿“梆梆”敲了两下顶着头盔的大脑袋。
“一人得道,鸡犬成仙。”
“黑牛两年前只是个临洮不值一提汉子,除了缩在墙角下晒太阳,屁都不是!可加入了佣兵后,先是中队长、大队长,咱们干掉了狼孟后,又成了两千营将,夺了河湟谷地后,成了五千人营将……虽说现在离开了允吾城,可谁敢说此次中原平乱后,会不会因功封了侯,或是成了一郡太守?”
孙牛一听主公又再夸赞自己,很是得意将胸口挺的高高,但他不敢在董虎训话未结束前随意开口。
“你们是本将军手下长使、副将、大队长,本将军从某种意义上又是叔父手下一将,按照官场的规矩,叔父的职位不提升,本将军就不能进一步,你们也只能原地踏步走。”
“当然了,咱们还都年轻,真正从军的时间还短,军中资历还浅,需要更多的历练,需要更多战阵厮杀经验,只有自己本事足够了,才能站稳脚跟,才能走的更远。”
董虎说道:“在本将军察觉到黄巾贼造反时,咱就不看好叔父领兵参战,具体原因就不再多说,诸位也早已知晓。”
“刚刚咱也说了,按照官场递进原则,决定咱们临洮一系将领未来的高度,取决于叔父的高度,若是叔父大败,再次被闲置不用,咱们或许就与叔父一般无二,碌碌无为二十年,所以出兵帮叔父,也是在帮助咱们自己。”
“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