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烂玩意,若没人会修,给人也不要。
董虎成了临时县令兼南部校尉,各村寨老人唯恐朝廷插手分地事情,即便是伸手不见五指,也有一大群老少点着火把在地里一步一步丈量田地。
这个时代的一亩田是“五尺一步,两百四十步”一亩,但汉朝的度量衡都小了一号,一尺只有23.2cm,一斤只有220克左右,汉朝又有大亩、小亩的区别,大亩相当于后世七分田,小亩只有后世的三分田左右。
在丈量过程时,有的步子迈大了,有的迈小了,双方就会争的脸红脖子粗,就会寻到董虎告状,气的董虎拿着尺子,用着木尺在绳子上一点点比划,做好了刻度“皮尺”后,他人才算没了意见。
大步小步问题解决了,可各个村子所处的位置是不一样的,山旮旯村子田地肯定是不好的山田,在洮水谷地的田地肯定就要好一些,各个村庄拥有的田地也不一样,人家村子田地好,分的还多;自己田少,分的也少……各个村子老人又跑来哭诉,可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董虎只能私下里偷偷与他们说多招募些后生入“罪军”立功,将来给他们多分些好田。
各种各样的杂事,但各个村子都很卖力,连夜先把田地丈量好了,除了预留些给村子专门用来赡养田地外,全按照人口分了下去,等到董瑁连夜自安邑县回到临洮时,董虎就已经将田地分完了,已经从各个村寨抽调了五千人组成罪军,暂时成为万卒董部义从的辎重兵。
按照雇佣兵的习惯,五千罪军全都吃饱喝足进入山林砍树,董虎要趁着还有些时间做一些独轮车,两轮或四轮马车太过笨重,为了减少些牛马带来的辎重压力,还是独轮车较为方便。
独轮车结构简单,董虎有自己的木匠作坊,唯一麻烦的就是新砍伐的树木没有干燥,估计就算做了出来推拉的独轮车,也很难使用太久,但他管不了这么多,先整出来再说。
独轮车有了,两轮、四轮马车也不能少了,整个县的马车全都拿了过来,答应他们以旧换新,让虎口堡的木匠作坊给他们换新的,各家也没了太多意见。
各种杂七杂八的事情太多,董瑁回到临洮后,正见他挠头皮趴在一堆纸中,三间大房中还有二三十个女娃、男娃来来回回整理杂乱纸张,也不知道他们在做着什么。
“虎娃,你这是……”
风尘仆仆的董瑁瘦了一圈,看的董虎一阵担忧,上前将他搀扶坐下后,这才苦笑叹息。
“大公子身体一向不是很好,还是多多注意调养才是。”
董虎一边给董瑁倒着茶水,一边无奈苦笑。
“李胖子太会作了,咱都已经帮他减少了些民怨,只要将那些乱七八糟东西取消了,在临洮表现出些仁德亲善,又哪里会身死族灭?”
“他死了也是活该……大公子也别怪咱虎娃话语重了,他就是活该被人砍脑袋,可李胖子却给咱留下了诸多麻烦!”
董虎对李宽很是恼火,本应该在董瑁面前稍微收敛些的,毕竟李宽是董瑁的老岳父,可他还是当面开口“李胖子”话语。
董瑁心下同样恼怒、窝火,可李宽毕竟是他老岳父,也没法子当着外人不满。
董虎叹气道:“无论大公子信是不信,咱虎娃确实想让大公子领孙牛、小乙他们征战,河湟谷地仅安宁一年,咱在谷地内造成的杀戮太多,需要更多时间来消除一些羌人的不满,而且咱还要看着韩遂他们。”
董虎坐在董瑁对面,将茶水送到他冰凉手里,一脸的苦笑。
“在咱强迫着无数人与烧当羌决战时,在咱霸占着河湟谷地后,咱就只能窝在河湟谷地,或是跑去高原放羊。”
“要说日后咱虎娃还有其他的机会,也只有叔父成了大汉朝举足轻重的大人物,咱才有可能去掉一些身上绳索,但咱也知道,就算如此,也只能在凉州转悠,是连前往三辅的机会都无。”
董瑁微微点头,他能够看到董虎成为河湟羌王后的结局,无论大汉朝,还是父亲董卓成了三公,都会本能的忌惮董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