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了临洮究竟发生了什么。
一想到李宽、孙营找死作为,刘胜就苦笑不已,将临洮发生的变故与夏育说了一遍,众人全一脸听天书似的愕然……
“唉……”
刘胜苦笑道:“虎娃都已经当着蔡博士、大公子的面警告过了那李胖子、孙老财,而且还给无数人发钱,即便是吃奶娃娃都发了百钱,可不就是看在大公子面上帮他挡灾吗?”
“唉……”
“还真是如虎娃所说,有些人,你就是再如何劝解、骂他,他都觉得你在害他,非得往死路上走!”
刘胜叹气道:“那李胖子是亲身经历过董部义从扣押数千将士,知道董部义从因何恼怒朝廷,还不是因为……”
“唉……”
“先是克扣临洮军卒钱粮,又逼着百姓每人交五六百钱,回头又抢虎娃发的百万钱,自己死了也是活该。”
说罢,刘胜又向夏育抱拳。
“末将以为大人不宜与董部义从交恶,此事是李家太过作死,非得逼着百姓造反,咱们出兵表个态度就成了。可若真的因那太过贪婪李胖子与虎娃开战,势必会让凉州百姓认为大人与那李胖子是一般的贪婪,百姓又如何信任大人?”
一干将领默默点头,仅看着默默转身离去的五千卒严整军阵,那就不是轻易可以击败的,就算击败了孙牛步兵军阵,后面还有五千骑军,河湟谷地还有数万精锐,硬拼是肯定不成的,更何况那李胖子也太会作死了。
夏育心下轻叹,又有些后悔,后悔不该领兵前来,没有领兵前来,权当视而不见,顶多算是董虎太过猖狂,可领兵前来却未能阻止,他夏育的威名就会被削弱数分。
想了一会……
“临洮发生造反作乱,刘司马暂为平乱大军司马,立即传令董都尉领兵一万平乱,一个月内,一个月内不胜,军法从事!”
“啊?”
刘胜一愣,又醒悟了过来,忙郑重抱拳。
“诺!”
夏育又看向长使刘导。
“刘长使立即前往冀县,将董都尉平乱事情告知刺史大人。”
刘导躬身抱拳。
“诺!”
……
看着刘胜带着人奔向数里外无数骑军,夏育嘴里泛起一阵苦涩,心下更是不知是怎样的滋味。
孙牛领兵归队,董虎却没想到他会将刘胜也带到了面前。
董虎的羊杂汤食肆就是依靠城内兵卒过日的,平日里对刘胜也极为客气,前些时候就知道他成了夏育的司马,但他已经隐形站在了朝廷的对面,就算彼此见了面,也不能主动亲近。很意外见到刘胜,更为意外他拿着的军令。
“老刘,真不是咱想要闹腾,是那李胖子他……算了,有嫂嫂夹在中间,这种屁事咱虎娃也没法子再说,可咱是临洮人,总是没法子眼看着乡亲们惨遭李太守屠戮的。”
董虎搂住刘胜脖颈,一脸的哀叹苦涩。
“别的咱也不说了,老刘你自个瞅瞅,咱把一干老兄弟全都带了出来,家里就剩下一群妇孺!”
“允吾城重不重要?咱不在家时,黑牛个混账一再欺负韩太守,甚至把韩太守气的搬去了金城塞!等咱知道后,把咱那个气的啊……
董虎搂着郁闷不已的刘胜,指着咧嘴得意孙牛,一脸的气愤。
“你看看这混账样子,哪里像是知道自个错了?所以咱这次把他带了出来,把允吾城所有兵卒全带了出来,给蔡博士腾地儿,让蔡博士做允吾城将军,也省的朝廷老怀疑咱。”
之前已经听了孙牛说什么将允吾城还给朝廷话语,可他是不信的,心下只以为那蔡博士顶多是个傀儡,与他在临洮是一般无二的泥雕木塑,可听着董虎话语,此事好像不似作伪。
董虎一见刘胜神色,那哪里还不知道他在想着什么?
“看吧看吧,连你老刘都不信咱!”
“唉……”
“这好人难做啊……”
“咱告诉李胖子,别瞎整胡闹,就咱临洮人的暴躁性子,真以为逼急了不敢杀人灭户?”
“越是劝,李胖子越觉得咱害他,这下好了,被人剁碎了喂狗!”
董虎一脸的无奈苦笑。
“做人留一线,给人一点活路,又何尝不是给自己留条活路?”
“老刘,你说……咱说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