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皇甫嵩眉头微皱,正待开口时,门口传出一声不满冷哼。
“哼!”
“数万屁大娃娃组成的部族,也值得韩太守惊恐不安?”
众人一惊,转头去看时,不是冷脸不悦的董卓又是谁?
董卓此时可不怕皇甫嵩,一想到做驴友时见到的情景,心下就有些不满。
“虎娃就他娘地贱皮子,一群女娃、开裆裤娃娃也他娘地用着牛羊养着,更可气的,好不容易抢来的粮食、牛羊,又他娘地全还了回去!”
“哼!”
董卓一脸恼怒看着韩遂。
“虎娃再混账,那也没想着害人,也还想着安稳一地,偏偏有些所谓的名士做了贼人!”
“更可气的是,自己做了贼人,还他娘地满世界咋咋呼呼喊他人是贼人!那陈懿偏偏还就他娘地信了,死了也是活该!”
韩遂、边章、李文侯三人大怒,齐齐双手伸向腰间利剑,看的董卓须发暴张。
“如何?”
“你们还敢当着咱拔刀反叛?信不信咱现在就把你们剁碎了喂狗?”
皇甫嵩不着痕迹上前,也将董卓气势挡去了大半,对此,董卓很是不满。
“哼!”
董卓不满冷哼。
“韩遂老儿,虎娃说了,他就是信不过你,就是信不过你们三人!河湟谷地之外他管不着,但你们休想插手河湟谷地任何事情,若你们不服气,虎娃不介意剁了你们的狗头!”
董卓冷脸看着韩遂三人。
“老子警告你们,虎娃有时跟个面团似的,任人揉捏,但若他真的厌烦了哪一个,就别去没事招惹他!”
“造反?”
“哼!”
“你韩遂信不信,虎娃就算背负个造反罪名,也一定砍你们脑袋!”
皇甫嵩心下猛然一震,莫名其妙的对那个没见过几次的少年生出浓重危机感来。
董卓对韩遂等人很是不屑,若不是皇甫嵩一直以主将压着他,又哪里会招抚,早带着军队硬钢了。
舍下面色大变的三人不理,董卓向皇甫嵩抱了一拳。
“朝廷令董某前往临羌平息河湟谷各部的仇杀,董某已经平息了各部事端,今日就要前往河东郡赴任,特来向皇甫校尉请辞。”
皇甫嵩抱拳还礼道:“一直还未来得及与董将军道喜,不知可否一同饮上一杯,算是本官为将军送行。”
董卓眉头微皱了下,最后还是点头。
“皇甫校尉相请,董某必至!”
说罢又抱了抱拳。
“时间匆忙,董某还有些事情要准备,就不再打扰了。”
皇甫嵩又抱了抱拳。
“董将军还有事,可以自行离去。”
董卓不再多言,又冷脸看了一眼韩遂等人,大步离去。
一个自称“董某”,一个提醒他只是自己名下“将军”,双方谁也不愿意后退一步,但这一局中,皇甫嵩却已经落了下风,从朝廷不给粮食的那一刻,他就处于了被动与麻烦中。
长安虎牙营、扶风雍营是大汉朝常设正规军,皇甫嵩并不担心这两个营的军心,即便朝廷此时不发放钱粮,回到长安后,朝廷也绝对不会少了一文钱一粒粮,关键是征募的邬堡兵卒。
皇甫嵩心下焦虑、担忧,面上却无丝毫异样,而他的沉稳也确实安抚了军中不安,但他知道,这种安抚不会持续太久,一旦最后的牛羊吃光了,任谁也很难安抚饿肚子的兵卒。
一面维持泰然自若威严,一面加速分散各郡羌人,尽可能把潜在的威胁、凶险分散出去,一日三遣人,八百里日夜不停送信长安、雒阳。
河湟谷地看似平静若水,九校尉却动作频繁,下面大小将领不敢稍有疏忽大意,唯恐惹了董虎不满,抬手剥了他们现在拥有的一切。
金城塞同样也没闲着,在得到皇甫嵩拍胸保证下,在无数羌人跟随王国、滇吾前往汉阳郡时,六七千陇西郡、安定郡、扶风邬堡兵卒半看押半护送也跟着前往汉阳郡,之后各自回各乡。
河湟谷地羌人逃入金城塞的,只能安置在金城塞、榆中城,余者数万羌人不是前往北地郡,就是进入汉阳郡、安定郡,很少羌人选择进入陇西郡。
前往各郡的羌人,他们本来就是这些地方的羌民村寨,与以往羌人造反一样,不管是东羌或西羌,只要是造反,总是会有无数这样的羌民村寨加入,也正因他们都是羌民村寨羌人,手里都有些牛羊,可积石山不一样,积石山是一群没有了牛羊的马匪,他们的族人都跟着董虎跑了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