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吕布一言不发,直至董虎冷脸站到了两步之内,这才冷脸抱了一拳,过了两息吕布才还了一礼,两人谁也没有开口一句。
吕布转身走入门内,他好像不愿意给董虎让开道路,执戟在前,董虎像是他的小弟,而他也像是为尊贵客人领路的奴仆。
一前一后,阁廊下只剩下沉重脚步声,沿途站着提着灯笼婢女全都低头不语……
太师府很大,与临洮时的粗犷董府有很大的区别,不像是一个边军将领的府宅,更像是名门望族宅院,在桥式阁廊下迂回折转了数百步,吕布这才在一处高大房门前停住。
“义父,董虎将军带到。”
“咳咳……让他……咳咳……让他给……给老子滚进来……”
随着一声剧烈咳嗽,董虎眉头不由皱了下,就在这时,房门被人打开,尚未看到人影样貌,一股异样气息钻入鼻中,瞬间让他呆愣看着面前女人……
“阿……”
“哼!”
一声恼怒冷哼瞬间把董虎惊醒,但他此时的眼里哪里还有吕布?双眼直直盯着娇艳女子,见他神色有异,三丫忙上前,正待挽住他的手臂,房内再次传出夹杂着咳嗽的不悦。
“还不滚进来……咳咳……”
董虎收拾了下心情,眼中也恢复了平静,向稍微后退了半步的女人抱了一拳。
“临洮虎娃。”
听了四字,除了苦娃、阿结、幺娃外,余者皆有些诧异。
董虎大步走入房内,看到内间垂着的各色宝石珠帘,原本肃然的面孔上又多了些无奈。
掀帘走入,房内还有一人站在床尾边上,不是别人,正是与他素来不对付的董璜,看着低头耷脑模样,像是正在挨训似的。
“叔父。”
董虎抱拳见礼,还未挺起身子呢,就听到董卓一声不满冷哼。
“你好大的胆子,朝廷中郎将你也敢说赶走就赶走?”
董虎转头看向吕布,以为董卓是在说虎牢关的事情。
“往哪看的?”
“是……咳咳……是段煨……咳咳……”
听到董卓恼怒,又夹杂着数声咳嗽,不等貂蝉上前喂药,董虎已经坐到床头,一边将肥胖的董卓搀扶坐起,一边向貂蝉伸手,貂蝉犹豫了下,还是将药碗交到了他手中……
“侄儿还正在与袁绍、曹操干仗呢,叔父什么都不说就把咱急吼吼叫来,咱就带着数十骑日夜前来,结果那段煨却不让咱入关。”
“他段煨又不是不知道咱是叔父的子侄,若他真是周亚夫还好,可若他是袁绍第二呢?堵住潼关不让任何人进出,断绝了长安与雒阳之间的联系,若他人在长安反叛了,侄儿丁点消息也无……咋整?”
董虎从董卓手里接过空碗,从腰间布袋里拿出一颗糖和一块肉干。
“去去嘴里的苦涩。”
董虎将他挪坐在床头,又加了个靠枕……
“您是虎王,想维持虎王威严,不喜欢其他虎崽子跑到您的领地撒尿,咱虎娃又不憨不傻的,您就是将潼关给咱,咱也不要!”
“可您老得承认,虎王老了,在外面的虎崽子想要自己打下一片天地,没想着回头抢夺年老虎王的养老地盘。”
听着他这么说,一屋子人全一脸骇然,董卓更是气的胸口连连鼓动,董虎却一脸的轻松,对董卓的恼怒瞪眼毫不在意,继续开口笑道。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十年。叔父纵横凉并数十年,身为百兽王者,应该看得开才是?”
“再说了……”
“身为百兽王者,可以被另一个王者击败,可以死在另一个王者的爪牙下,但却不能死在豺狼野狗口中,那段煨断绝长安与雒阳联系,断绝了在外的虎崽子与虎王的联系,万一您这头虎王栽在一群豺狼野狗口中,咱爷们岂不是太憋屈了?”
董卓气恼,塞入嘴里的麦芽糖也吐了出来,照着他大脑袋就是一下。
“咱再是年老虎王,也照样压得住你这虎崽子,照样让群狼野狗不敢龇牙咧嘴!”
“哼!”
“咱让段煨堵着潼关,就是防着你这头虎崽子造老子的反!”
众人全都一惊,董虎却一脸不在意。
“行……虎死威犹存!”
“这样行了吧?”
“你……咳咳……”
董卓气得老脸涨红,连连咳嗽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