肿了。
她身边的婆子是她的奶母,自小把金氏带大的,自然情分非同一般。
原本,这婆子唤作纪妈妈,本该也到了放回去颐养天年的时候,只是她放心不下一手奶大的姑娘,这才跟家里太太求了恩典,跟着一道过来了。
如今见金氏这般伤心,纪妈妈如何不心疼,忙搂着又是宽慰又是劝说。
足足说了有一盏茶的功夫,那金氏才稍稍平静下来。
用帕子轻轻拭泪,她这才抖着声音道:“外头都道他是个好的,我也晓得他人不坏,成婚这些年也没有个花花肠子,待我与孩子也是一心一意,只是这倔脾气……如何是好?若是一个不慎,可是全家都跟着遭殃的呀!”
“他一心只读圣贤书,哪里晓得官场上的凶险?这话说得那般轻巧,等真到了大祸临头那一日,还道上头会听他的不成?”
金氏边说边摇摇头,闭上眼,又是两行清泪落了下来。
纪妈妈又说:“这事儿当真如此要紧?”
金氏咬着牙:“若非要紧,我又何必恼了他……”
“再不然,去告了老爷太太,请他们拿个主意好了。”
“呵……若是这样能成,我也不必这么劳心忧神了。我那婆婆有多偏爱,妈妈也晓得,若无实证,就这般轻飘飘地告了,婆母多半不会向着我。”
金氏欲言又止。
其实后面一句话是想说赵氏并没有多少聪明头脑,没的说出来传了出去,反而坏事。
真要跟宋恪松提,她又没有十足的把握。
如此一击不成,往后他们夫妻离心,反而更加坏事。
她垂下眼睑,心事沉沉,怎么也想不出个出路来。
忽儿,纪妈妈来了句:“不如……去找七姑奶奶说说?她如今不是抚安王府的夫人么,又有诰命在身,说起来,你们姑嫂二人都没怎么好好说过话,这不是绝好的机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