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娘子叹了一声:“谁说不是呢……我与奶奶这番交情自不必说,当着你的面,我也不遮遮掩掩了,原先是如奶奶所言这般想的,可谁知……此番回去出了件大事,我那子侄受了伤,怕是……往后子嗣艰难。”
猛一听到这话,丹娘有点生气的。
什么玩意……你家子侄受了伤就回头想起她家南歌了……
这般挑挑拣拣,什么意思?!
她抬手喝茶,挡住了嘴角的一抹不快。
吴大娘子何等眼明心亮,见丹娘没有第一时间开口,心中就明白了个八九分。
她嘴角泛苦:“论理,这话是不该再与大奶奶提的,但我那子侄却说了,愿意到府上寻个事儿做做,便是不能管事,也能讨口饭吃,若是能再成个家,那就更好了……若是大奶奶不乐意……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横竖都是命。”
丹娘心头微动。
瞧着吴大娘子的口气,她家这子侄还遭遇了不小的挫折。
从原先的教书先生沦为今日这般境地……想必定有内情。
她理了理袖口,淡淡道:“大娘子无需多言,你那子侄究竟出了何事,如今又是个什么光景,你总要一一道来,好叫我了解个清楚才是。”
吴大娘子见状,深吸一口气,娓娓道来。
原来,这吴大娘子的子侄文瑞倒是个颇有才华的。
只可惜命运不济,一路颠簸,好不容易考了个功名在身,偏又遇上了一场意外,导致左手残疾,再不能入仕。
他不甘如此,便又开办私塾教书,赚些束脩又能传遍才学。
原本日子已然平稳,只求一个能知冷知热的人共度余生,与南歌这边的事情没了下文后,吴家便火速在镇子上给他寻了一门亲事。
那是一位农户家的女儿,虽出身平寒,但容貌性子都不错,为人风风火火,做事爽爽利利,很能支撑门户。
谁知,这女孩叫他们当地的一个富户看上了。
那富户多花了些银钱,一顶小轿便把人纳过了府,成了人家的姨娘。
文瑞不服气,上门要个说法,反而被人辱骂了一通。
他盛怒归来,大醉一场,谁知夜半时分走水,他被房梁柱子砸中,虽没有性命之危,但却伤了根本,往后子嗣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