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太太还哼哼着嘴硬:“嫁到我家来了,便是我家的人……”
“哼,说得对,你别忘了你也是嫁进我家,是我家的人,这般不懂顺从丈夫,顶撞蛮横,也是你的道理?”
文大人一句话,成功让文太太不吭声了。
他让小厮去传话,不一会儿院内就站了一圈下人,文太太定睛一瞧,不由地大怒——这些人都很陌生,一个都没见过。
她还没来得及问问清楚,只听文大人的声音如同九渊深处的寒冰,冻得她牙齿都在打颤。
他说:“你先前的那些个婆子丫鬟都已被我发卖,只留下两三个你的陪房。做下人的,见着主子做事糊涂,自己还不劝着,还跟着一起瞎闹腾,被发卖了还算便宜了她们。你若是下次做事还这般不知轻重,我看你也不要再出这个院门了。”
丢下这话,他一甩袖子,命人将文太太扶回屋内,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街角一隅的小院内,马秀兰刚刚喝完汤药歪在一个攒金丝绣着桃李纹案的枕头上,闷闷不乐,一言不发。
床榻边是正在不断哄老婆的文二,真是好话说了一天井,愣是没有一句得用的。
马秀兰蜡黄着一张脸,烛火盈盈之下照亮了她脸上的泪痕,清晰如伤疤。她哽咽不止,沙哑着声音道:“你又何苦作践自己,横竖死的是我,又不与你相干,你不信我只信你老娘,我也没旁的好说,趁着我还有一口气,求你可怜可怜,予我一封休书,我自求下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