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的生辰就快到了,听说德妃在此事上没少下功夫呢,就等着到时候博得太后欢心,好咸鱼翻身。”
“有什么用啊,得了太后的欢心又不是皇上的欢心,她岁数大了,恩宠不再,往后翻不出什么水花儿了。”
“可是她不是育有大皇子吗,那可是长子啊,俗话说,立嫡立长,这不是能跟皇后的二皇子三皇子相提并论吗?”
紧接着传来一声嗤笑。
“没什么用的,咱们皇上这位长子,跟嫡子实在是差了十万八千里。且不说大皇子各方面资质平平,比不了其他皇子,就看母家的势力,跟皇后比起来,德妃就是个笑话儿。”
“姐姐此话怎讲,她娘家不太行吗?”
“她那出身,满皇宫里也找不出第二个更差的了,皇后娘娘可是出身公爵之家,如今虽不掌握实权,祖上的荫封也很贵重了,这俩根本没有可比性。”
夏晚听到这,大概知晓这是两个丫头在议论宫内琐事,没有继续听下去,匆匆往迎春宫赶去了。
虽不知晓德妃具体是何出身,可到底如今已是妃位,还在被人诟病,想想自家小姐,估计在这些人眼里也是上不了台面的。
这皇宫真是个冰冷的地方,大家凡事只看恩宠只比出身。
如此一来韬光养晦也是好事,若是到了风口浪尖,难免被各路人嚼舌根使绊子,好在她们主仆二人无所求,若是哪天摆脱了慧嫔这个折磨王,日子也就好起来了。
到了迎春宫,大门开着,夏晚走进去,看到佩兰正在院子里给花草修剪枝条。
“姐姐,这大冬天的,就要开始拾掇花草了?”
佩兰起身看到是夏晚,脸上露出盈盈笑意。
“凡事准备须得趁早,虽说是冬天,可正是修剪的好时候,等到春天长得也旺盛些,将来妹妹可要带着陈常在过来赏花。走,我带你去拿炭火。”
到了房间里,佩兰把房门关上,拉着夏晚坐下说话,脸上也一改刚刚的温和淡然。
“昨个夜里你们钟粹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今日宫里就传开了,但又不确切,只知道皇上脸色难看地走了,随后就有一个宫女和一个太监被送去了慎刑司。昨天傍晚你没随我来取炭火,反而说可能有大事发生,我这实在是悬着一颗心。”
夏晚满不在乎地笑笑:“没事啦,姐姐莫要担心,事情是这样的。”
随后她把昨夜钟粹宫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佩兰。
佩兰到底是在宫里呆了些年数的老人儿,见过的世面也多多了。
“后面这段时日,你和陈常在应该能安稳过一阵子了,皇上此番也是敲打敲打慧嫔,肯定管用。”
“我也这么想,今天一早大大方方去厨房做了饭给我家小主吃,她们那边也并未说什么,要知道搁以前,早就凶神恶煞把我连人带碗扔出去了。”
二人说着都笑起来。
“不过妹妹后面还是得当心些,慧嫔心眼儿小,这次让她栽这么大个跟头,后面一朝得意起来,估计还会继续找陈常在的麻烦。你们毕竟同住一宫,好多事外人很难搭把手搭上话,总之拿捏好分寸,别把她惹恼了。”
“我知道的,多谢姐姐提点。”
佩兰请她吃了一盏茶,然后带她去取炭火。
“这位小丫头是谁,看着有些眼熟。”
婉妃娘娘从房间里出来,看到佩兰后面跟着夏晚,走过来打招呼。
“回娘娘,奴婢是陈常在的贴身丫鬟,名叫夏晚。”
佩兰笑着给娘娘介绍着:“这就是当日陈常在来给娘娘请安时,看到咱们院里的腊梅花开的好看,驻足欣赏,差点跟丢了自家主子的那个阿晚。陈常在在钟粹宫过得有些艰难,听说夜里连炭火都没得用,我这边还有不少灰炭,想着可以分给她们些。”
婉妃脸上微微有些惊讶,随后又恢复了刚刚的淡然温和。
“既是如此,就多给她们拿些吧,如今数九天未完,还冷着呢,想来夜里难熬。”
“阿晚,你随我进屋里来,我有东西给你。”
夏晚赶紧答应着,跟随婉妃进了屋。
这是她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婉妃,这位娘娘在宫里口碑是出了名的。从前只听说她出身名门,父亲乃学士院翰林学士承旨,是德高望重的学问大家,自幼受家中熏陶,也是腹有诗书气自华,写的一手好字画。
今日一看,婉妃虽然没有宫中那些年轻妃嫔的艳丽夺目,但眉目舒展温和,样貌甚是大气,自有一股别样的清雅气质。
她从衣柜里拿了几件棉衣和坎肩出来,还找出一件兔毛斗篷。
“我平时衣服换的不勤,有几件换着就想不起来别的了。我和你家小主身形差不太多,这些都是今年做了没来得及穿的,一会儿你让佩兰给你收拾好,一并带回去吧。”
“多谢娘娘厚爱,可是这怎么好意思,您自己做了都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