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毅然带着画卷前往接仙台。
自从仙人沈烬隐居此高山之后,整个山峰样貌焕然一新,变得不似凡世之地。
沈烬对环境要求极其苛刻,他用仙力改变了整座山,不仅遍布机关阵法,而且还将凡界重金难求仙种洒遍整个山峰,种成了连片仙树花草。
江毅然刚来到山脚台阶处,隔着结界还有一段距离,便已经觉得流动在空气里能量变得纯净至极,他五脏六腑也慢慢舒展开来,灵气成倍地增长。
也就是江毅然修为过高,这点灵气增长对他而言已经没有什么作用。若是换个弟子来,就算只在这仙人之地呆几日,恐怕也能小突破一个境界。
只不过弟子大多年轻,意志力不如他们这些老家伙们坚定,若是在这里尝过了仙地甜头,恐怕只会产生依赖感,日后无法再静心修炼了。
江毅然走上台阶,二十阶楼梯之上是此山山门,也是结界边缘。
他来到平台,便看到一个白色身影站在门柱旁边,似乎早就在此等候。
那是一个看起来二十岁出头白衣男子,他长发如墨,气质温润淡雅,十分俊气。
“白公子。”江毅然抱拳道。
他面前这个白衣男子名为白玉,原本是沈烬手腕上戴了千年玉镯。玉镯常年吸收仙气,最终化形成人,常伴沈烬身侧。
白玉回礼,他斯文地说,“江宗主,最近沈大人兴致不高,暂不见客。”
白玉一向客气委婉,若他说沈烬兴致不高,那定是沈烬心情极其不好。
江毅然便不由得心中一紧。直觉告诉他,恐怕这次又少不了要被老祖嘲个狗血喷头了。
他也有些退意,便笑道,“那便不见吧,等老祖得空,我再来拜访。”
江毅然刚要走,又忽然想到,既然白玉是沈烬玉镯,那定是在他身边呆了成百上千年,或许他能知道什么事情。
问白玉,总好过问沈烬了。
想到这里,江毅然停下脚步,他抬起头。
“白先生,我有一事想要请教。”
白玉双袖背在身后,听到江毅然话,他有点疑惑道,“你是说问我?”
江毅然点了点头,他说,“您知道虞绾,虞老祖吗?她和沈老祖是否同门?”
白玉神情一顿,他看向江毅然,细眉如墨,微微挑起。
“……宗主怎么想起问询此事?”
“您有所不知,三年前我带回一个小女孩,她长得和画像中虞老祖一模一样。”
江毅然叹气道,“我本以为这孩子会与众不同,没想到三年过去了,她不仅没有丝毫长处展露,更是行为举止低下……我只是心有不甘而已。”
江毅然能够明显感觉到,当他说这段话时候,白玉脸上神情细微地发生了改变。尽管他很快遮掩过去,可江毅然还是捕捉到了他那一刹那展露出来惊讶和欣喜。
白玉沉默片刻,他沉声道,“江宗主,随我上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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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百炼山。
虞晚晚被外门弟子一路带回了山顶。
她所居住甲贰号女徒弟院子里有三间厢房,每个房子里睡十人。
一回到屋里,其他女修就让虞晚晚用水盆好好洗洗自己。
虞晚晚被关着时候身上脸上全是灰土,再加上笔试时她一直在玩毛笔,手上脸上都是墨水印子,脏得像是小花猫。
让她洗澡,她蹲着搓着搓着就玩起水来,有热心肠急性子女修干脆过来帮她擦洗。
“院东房贺萱儿她们是不是又欺负你了?”另一个女修蹙眉道。
虞晚晚被搓着下巴,正因为痒痒而边躲边咯咯笑,完全没有注意到其他人问了什么。
她一向这样,别人都习惯了,也没生气,等到虞晚晚洗完了,又问了她一遍。
洗完之后,虞晚晚头发湿漉漉,皮肤白皙细腻,睫毛湿润,纯净漂亮又带一丝脆弱,像是幼猫一样,让人忍不住想要保护。
“我们玩游戏呢。”她稚气地说。
旁女修们一听,登时气得不打一处来——虞晚晚眼中玩游戏,不是欺负又能是什么?
“我就说那贺萱儿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们得找她们理论理论!”
虞晚晚坐在床边晃着脚,便看到几个女弟子气势汹汹地推门走了出去。
没一会儿,院内便传来了争吵声音。
虞晚晚只觉得热闹,她刚想跑出去看看,就被别人拉住了。
“小姑娘不能看!”抱住她女修说。
虞晚晚出不去,只听到屋外争吵越来越激烈,时不时几句她不太理解话蹦进耳朵里。
“……小孩子你们都欺负,你们还有没有良心了?我们玩捉迷藏,我把你塞柜子里如何?!”
以贺萱儿为首这四个少女被虞晚晚所住西屋几个女修围着,推搡着。
她们也不过十四五岁,来给虞晚晚出头女弟子最小十六,最大都十**岁了,个头差不是一星半点。
四人不是对手,她们眼圈都红了,其中一个带着哭腔道,“什么小孩子,我就比她大两岁呢,我也是小孩子,你们凭什么欺负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