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略显得有些诡异。
匡有时拿出手机看着匡吉在确定是否真要警察过来,路关看着匡有时露出不屑笑意,而匡吉却看着焦译想着他到底搬什么救兵,而唯一有点置之度外的文韵时不时看看焦译,又时不时看看匡吉,心底却是希望不要把事情闹大。
在看到匡吉肯定的眼神后,匡有时终于拨通了派出所的电话。他是神沟村的民兵队长,经常与镇上的派出所沟通,打过电话不到半个小时,一辆警用面包车就开进了农场里面。
来此执勤的不是普通的民警,竟然是镇派出所的所长。这位所长姓张,四十多岁年纪,虽然身材有些走样,但体型依旧笔挺,看得出来是当兵出身。他与匡有时见过几面,来到小院前没有先了解案情,而是把匡有时拉到了一边。
“老匡,到底是怎么回事,县里直接命令我过来了解情况,你这次到底抓了什么人?”张所长小声问道。
“哦?县里给你传的话,那小子的关系不是市里吗?竟然这么快从山平传到县里,又传到你这里,看来他的关系还真硬啊!”匡有时心里一震,嘴上喃喃说道。
不过尽管如此,他却没有一点担忧。匡吉的身份现在村里人都知道,马上就要成为付汉清的女婿,别说是市里的关系,即使到省里,匡吉横着走也没几个人敢得罪。可话又说回来了,以匡吉的脾性,他也不可能做什么得罪人的事。
“老匡,你倒是赶紧给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上面的意思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想把事情闹大,我来此就是帮你们调解的。”张所长急切问道。
“张所长,我们也不想把事情闹大,你看到那个拿猎枪的年轻人了吗,他不仅打伤了匡吉养的乌雕,还想翻越农场围栏强行进入农场,而且刚才还不服气竟然当众举枪威胁,你说这是小事吗?”匡有时简短把事情讲了出来。
匡吉的名声渐渐在村子里传开,做为临近的镇子,也都对匡吉的名字有所耳闻,听到是他的事情,张所长的眉头不禁微皱了一下。
“老匡,这几个年轻人的身份也不一般,要不你去跟匡吉说一下,尽量把事情控制在小范围之内,也让我好做一些。”张所长的语气略带恳求的意味。
“张所长,不是我不想帮你,这个电话还是匡吉让我打的,他现在正在气头上,我怎么去说呀!”匡有时有些为难说道。
“老匡,我们是好兄弟吧,现在两头我都不敢得罪,你与匡吉关系又近,只要你做通了他的工作,这边几个人的事情我来解决。上面还在等我的回复,你不想看我丢掉工作吧!”张所长又是拉近乎又是苦苦哀求。
匡有时和张所长都是当兵出身,自是有些惺惺相惜之情,看他如此低声下气,只好说道:“我去试试吧,成与不成可怨不到我身上。”
两人说话的声音虽小,可路关他们站的也不远,听得虽然断断续续,可大概意思还是明白,就在匡有时准备上前劝说匡吉的时候,路关哈哈笑着站了出来。
“怎么了,警察叔叔不是来抓我的吗,怎么开始做起和事老了?”路关的神色甚是得意,语气也尽带嘲讽。
刚才等待张所长到来之际,他已经知道焦译打电话通知了他的舅舅,心中的火气消失反而升起了看热闹的心思。如今听到张所长的话,心中更是得意。
匡吉站的虽远,匡有时和张所长的谈话却一字不漏听进了耳朵。他本就是个不愿招惹是非的人,本想看在张所长和匡有时关系甚好的面子上让路关当面道歉,告诫一番后把事情解决了,没想到路关竟然不知所谓站出来冷嘲热讽,这就让匡吉看不下去了。
“不给你一点教训,怕是不会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匡吉想着便掏出了手机。
他并不是给付汉清打电话,而是另有其人。
如果给付汉清打电话,即使是小事,恐怕也会变成大事,匡吉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只是想给路关一个教训,杀鸡用牛刀的事情他是不会做的。恰巧路关的关系在山平,而匡吉也正好认识山平市的某个人,给那个人打电话,解决问题为更好些。
付汉清的妹夫叫孙千阳,是山平市的二把手,也就是当初在山平见到的孙起云的父亲。上次在省委大院的时候,付汉清专门打电话给孙千阳,让他照顾一下匡吉,匡吉也跟这个未来的姑父通过电话,也算是有些关系。既然路关的舅舅是山平市公安局领导,想必孙千阳对他的那位舅舅也熟悉,有孙千阳出面,怕是路关不好过他舅舅那一关了。
电话很快打通,孙千阳对这位即将成为自己侄子的匡吉记忆深刻,不仅是听说他白手起家身家不菲,更听说他与京北市的老干部关系密切,所以对匡吉自然是高看一等。接到匡吉的电话,心中虽然有些疑惑,但话语却及其热情。
了解到农场发生的事情,甚至到了动枪的地步,孙千阳脑门上不由冒出一层冷汗,听说那个叫路关的年轻人至今还不知悔改,还动用关系扰乱司法,孙千阳心头的怒火瞬间升腾而起。在与匡吉保证马上解决这件事情后,孙千阳匆匆挂断了电话。
焦译等人离张所长近,离匡吉却有段距离,虽然不知道匡吉给谁打电话,可看到匡吉脸上露出的笑意后,他们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