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生产完的她脸色苍白,浑身汗水,无力的躺在病床上。
林朝阳上前心疼的握住了她的手,夫妻俩说了几句话,陶玉书便被推进了病房。
林朝阳兴冲冲的将儿子抱给她看,她只扫了一眼,便忍不住嫌弃的皱起眉头。
“怎么这么丑?”
“你说要是女孩儿是不是能漂亮点?”
陶玉书看样子是被儿子的丑样子给打击到了,后悔自己生的不是个女儿。
“小孩生下来都这样,等养一养就好了。”
林朝阳把儿子放在她的枕旁,感受着身旁小生命的气息,陶玉书那颗嫌弃的心也柔软了下来。
“你看他,是不是丑萌丑萌的?”林朝阳问。
“丑什么丑?哪里丑了?”
女人翻脸比翻书都快,林朝阳马上改口道:“不丑,不丑。”
跟陶玉书讨论了一番长相,林朝阳又去送那几位同行。
今天本来是请客吃饭,没想到却让众人陪他在医院等了大半天,林朝阳心中十分过意不去,一个劲儿的冲几人说着感谢和歉意的话。
魏巍脸上洋溢着喜气,“一顿饭而已,吃不吃没关系。能见证你们夫妻的弄璋之喜,我们也跟着沾了喜气。”
众人不约而同的点头,魏巍的话说出了大家的心声。
与口腹之欲比起来,见证一个小生命的诞生,更让大家喜悦。
大家都是刚得了奖,正值春风得意之际,这种不夹杂功利的喜悦与得奖的喜悦完全不一样,让人有种发自内心的快乐。
送完了众人,林朝阳回到病房,陶玉书已经昏睡了过去。
在产房折腾了半天时间,她的体力早已耗尽。
“爸,妈,你们和大哥也早点回去吧。”林朝阳对陶父陶母说道。
“今晚我留这照顾吧。”陶母主动请缨。
“亲家母,有我在呢。”张桂芹说。
陶父说道:“这样吧。我们先回去,朝阳和亲家母今晚照顾玉书和孩子,明早你过来换他们俩。”
“爸说的是。”
送走了陶家人,林朝阳又让林二春回去,等明早再来,他和张桂芹两人留在医院。
陶玉书生孩子付出了极大的体力,一睡就是一晚上,可刚生下来的小家伙却是一刻也不消停。
隔一会儿就哭一场,要么是饿了,要么是尿了,要么是饿了。
林朝阳在张桂芹的指导下,生疏的练习照顾孩子的各项技巧。
抱孩子、冲奶粉、换尿介子这种事他干了几遍就熟悉了,唯独对于洗尿介子这事完全没办法适应。
不是他这个当老父亲的爱心不够,实在是这小瘪犊子太能拉了,隔一两个就要来一泡大的。
他想把带着屎的尿介子扔了,张桂芹却大骂他败家子,林朝阳无奈的一边干呕着,一边洗着尿介子。
一想到未来几年全是这种活,他的内心极度崩溃。
生了个屎孩子啊!
折腾了一晚上,到早上的时候,他整个人脑子都是蒙的。
等到林二春和陶母都来了,他总算是解放了。
回家蒙头睡了一觉,到晚上又去了医院。
如此折腾了两个晚上,陶玉书终于出院了。
为了照顾陶玉书的月子,他们出院后没回小六部口胡同的院子,而是回了华侨公寓。
这里有集体供暖,最主要的是有24小时热水和卫生间,可以让舒适的度过坐月子的阶段。
为了照顾女儿,陶母也暂时搬到了华侨公寓,再加上张桂芹,婆婆妈妈加在一起,让林朝阳的压力骤减。
唯一让他难受的地方是在于,沾满了粑粑的尿介子还是由他来洗。
这天傍晚,陶玉墨跑来看小外甥。
小家伙生下来的时候就八斤多,刚生下来的婴儿长的很快,才三四天的功夫,又涨了两斤称,看起来肉乎乎、胖嘟嘟的。
而且这两天肤色明显比刚生下来的时候白嫩了,好像年画上的胖娃娃。
她的手闲不住的在小外甥的脸上、手上、脚上捏来捏去,“这个小冬子,真是太可爱了!”
冬冬是林朝阳儿子的小名,取自孟冬十月出生之意。
她说着话,朝林朝阳喊道:“姐夫,我外甥这小名跟查海升的外号一样,是不是给换一个?”
“你外甥叫冬冬,就你管人家叫小冬子!”陶玉书没好气的说道。
林朝阳瞧着她这个样子,对陶玉书说:“这丫头还真喜欢孩子!”
“她就是两天新鲜,当玩具玩呢,过两天就腻了。”
夫妻俩说话间,陶玉墨突然闻到一股臭味,掀开小外甥的尿介子一看,她立马惊恐大喊:“姐,你儿子拉了!”
陶玉书没好气的说道:“拉就拉了,你喊什么?”
她说着话,过去熟练的给孩子换了尿介子,顺手将尿介子递给了陶玉墨。
“给我干嘛啊,多脏啊?”陶玉墨一脸嫌弃的正想甩出去。
陶玉书听到这话顿时不高兴了,“你小时候的尿介子我洗的还少吗?去洗了!”
见姐姐翻出陈年旧账来,陶玉墨满脸不情愿,“明明是大哥洗的多,你那时候才几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