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诗稿的末尾处,苏良写下了自我介绍和住址信息。
留住址自然是为了让杂志上寄稿费和样刊。
对于自己是在校学生的信息,苏良没有提及。
对方不会因为是学生就高看一眼的。
打印完诗,苏良突然想起来,吃完麻辣串,他光顾着去银行存钱了,竟然将老爸交代的事情给忘了。
于是,苏良又蹬上自行车,跑到火车站,买了两张明早7点去省城滨海的硬座票。
安南离滨海200多公里。
如今没有高铁的年代,坐绿皮火车需要两个半小时。
坐高铁的话,去趟省城也就半个小时。
一想到要在火车上晃荡两个多小时,苏良开始怀念上一世的高铁了。
回家途中,苏良又绕道邮电局,买了一个信封和一张邮票,准备往杂志社寄诗歌投稿。
两世为人的苏良,根本没有耐心跟杂志社玩什么投稿拉锯战。
他准备使用一点小伎俩,走走捷径。
他太了解如今的文坛了,也见过太多怀才不遇的文艺青年了。
这些人,一般不是他们的作品水准不够,多半是他们人情世故没有吃透。
在杂志上刊登作品,真以为一个小透明,矢志不渝地坚持写作,坚持投稿,就能熬出头吗?
不会的!
那些有限的杂志版面,都被名作家名诗人霸占了。
文学小透明想都别想。
上一世那个叫“钱才1985”的诗人,之所以屡投屡拒,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文学阵地就那么大,他站上去了,就要把别人挤下来。
不给编辑一点好处,编辑怎么可能为他去得罪文学老前辈?
好在,熟透人情世故的苏良参悟到了这一点。
所以,苏良在稿件里悄悄夹带了5张毛爷爷。
他算了算,当下诗歌的稿费一行10块钱,他这一组诗有一百多行,如果能录用,差不多有1000多的稿费。
拿出一半投石问路,已经不算少了。
哦,也不对,应该是叫投“钱”问路。
生意场上多年的摸爬经验已经证明,这一招屡试不爽。
封好信封,苏良在杂志社的选择上,稍稍犹豫了一下。
如今诗歌的阵地已经为数不多,而最具影响力当属《华夏诗坛》。
当然,它的门槛也最高。
很多诗人,因为穷其一生,未能在《华夏诗坛》发表一首诗,而抱憾终生。
好吧!
既然想给周洁伦写歌,必须一个搏一个够响的头衔。
苏良决定,就挑战《华夏诗坛》了。
他对“自己”的诗很有信心。
一念到此,苏良写下地址:
燕京市农坛路78号《华夏诗坛》杂志社。
这时天色已晚,今天是来不及投递了。
而明天一早又要去赶火车,这个任务就只能交给亲爱的小姨了。
小姨上班刚好能路过邮电局。
苏良敲开小姨的房间,说明经过,便将信塞给小姨周丹。
“不是吧,写诗投稿?你玩的也太高雅了吧?”小姨周丹的表情写满了不可思议。
“没办法!没别的爱好,生平就喜欢舞文弄墨,玩点琴棋书画诗酒茶!”苏良大言不惭。
“小良,不是小姨要打击你,就你那语文水平,考试都不及格,你能写诗?!小姨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怕你投稿被拒,别打击了你的自信心……”
“小姨,放心,你的大外甥没那么脆弱。你帮我投就是了。赚了稿费请你吃饭!哦,对了,我做生意赚钱了,上次借的1000块钱,现在还你。”
苏良从屁股口袋掏出事先放好的1000块钱。
这是他去银行存钱时,提前拿出来的1000元。
卖专辑赚了13万,扣除这1000元,剩下的全存卡上了。
“不是吧?小良,你真的赚钱了!”小姨周丹拿着钱一数,果真是1000元,不由得惊呼了一声。
“大呼小叫!你俩又怎么啦?”
听到动静的老妈周晨女士突然从对面房间探出头来,语气充满埋怨,“我说你俩说话就说话,别整天一搞到一起,就一惊一乍的。”
周晨女士正好处于更年期,喜欢安静,家里但凡有人说话声音大点,都能让她心烦意乱。
“姐,你看,你儿子赚钱了。”周丹手舞足蹈地向姐姐展示着钞能力。
“哦,哪来这么钱?你爸又偷给你钱了?!”周晨女士眉心一缩。
“妈,又小瞧人!这真是我赚的。周洁伦专辑记得不?我买了带去魔都让刘祥签的名,全被我们班里同学买走了。赚了13万!”苏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