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老太担忧的望着白术那边,下意识的问询孙女的意见。
“奶奶放心吧,大哥哥超腻害哒。”
董小六打了个哈欠,抱着董老太的胳膊道:“奶奶,咱们觉觉吧。小六再不碎觉,会病病哦。”
董老太忙去摸孙女的额头,确定她没发热才放心。
董小六给董老太上演了一出秒睡,果然人类幼崽是不能熬夜的。
而白术这边,见官差过来,立即臭了一张俊脸,不耐烦的出了车厢,手里还捧着一杯热茶暖手,全然就是个二世祖。
“哪儿当差的?连点眼力见都没有,回头本世……公子定要给父亲写信,好好说说这一路上受的鸟气,连个小兵也敢来找我的麻烦!”
白术哼了一声,朝火堆走去。
一袭白衣,没什么繁琐的图腾刺绣,只缀着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却给人一种金尊玉贵之感。
当然,神医门的弟子本也不差钱,王侯贵族在他们眼中也不过尔尔,说一句目中无人也不为过。
尤其是在这种靠近边塞的地界儿,官差的眼力也就在城里那些人上,真正的贵人这辈子也没机会见到。
“不知公子尊姓大名?下官奉安王之命前来办差,若有得罪之处,定当禀明王爷。”
官差不敢表达不满,忙拱手作揖,倒是能屈能伸。
白术冷哼一声,连眼风都懒得给对方。
“我家公子来自京城,再多的便不是你一个小兵该问的了。”
蒋炤抱着长剑站定在白术身后,冷漠的道:“还不滚?便是安王在此,也要礼遇我家公子三分。”
夜色深,火光并不明亮,官差又不敢抬头,自是看不清蒋炤的长相。
见问不出话来,官差脸色发冷,犹豫着要不要强行征马,却瞧见了白术腰间令牌上那个卫字,忙抱拳向后退去。
“不知是国公府公子,小的多有得罪,这就带着人马离去,请小公子海涵。”
大冷的天,官差却一身冷汗。
国公府卫家,那可是纯纯的国丈,就算安王也不敢明着得罪,他更吃罪不起。
待官差撤走后,白术嗤笑一声,将玉佩揣入怀中,也不解释这玉佩的由来。
“蒋炤,他刚才说是奉安王之命?死人还能下命令?”
白术压低声音问道。
“兴许是你的手段不够,那安王侥幸没死。”
给了白术一个自己想的眼神,蒋炤转身钻进车厢去补眠。
白术气的磨牙,他又下毒又割喉的,不信安王能活着。
“呵,这江州府啊,猫腻还真多,还好我只是路过。”
不管安王真死假死,白术可不想蹚浑水去,反正他收获颇丰,那千年人参便是神医门也是紧俏的,等回师门去必定让师兄们羡慕去。
董小六并不知道安王的消息,否则必定会认为剧情果然强大,这个反派重要的角色之一,难杀啊!
安王府。
看着棺材里的残尸,安王面色阴沉,好似阴沟里的毒蛇。
若非他早有先见之明,让替身活在明面上,如今死的人就是他!
可收集了那么多年的财富和军需,一夜之间消失了五成之多,安王恨不能将仇人碎尸万段,偏偏他没有半点线索。
重要的是他好不容易抓到的人,竟然也被救走了,难不成是忠王查到他头上了?
想到这个可能性,安王后背发凉,他如今的实力,可不敢对上战功赫赫又手握重兵的异姓王。
“拉出去埋了,另派人严密监视忠王封地动向,但凡有那边过来的人,务必严查!”
安王心里发慌,起身踱步,脸色阴的能滴出墨来,却不敢对忠王出手,万一是他想多了呢?
“主子,京城那些人该如何处置?”
管家冷汗涔涔,安王府发生这么大的事,他的老命随时不保啊。
“装棺送往京城,代本王写封奏折,就说本王重伤,府内损失惨重,江州城亦损失惨重。”
哭穷不见得有用,但在这么穷的时候还被皇帝征收物资,安王可不愿意。
管家忙应是,这些事自有府中门客去做。
可王府连粮食都没有了,管家犹豫片刻后,还是问道:“王爷,如今府中米粮全无,老奴已经派人去庄子上取。可今日晚膳……”
管家已经从下人那借了银子,但只能买得起寻常之物,还得紧着主子这边来,怕是都要勒紧肚皮硬挺着了。
“江州府乃是本王的封地,受本王庇护,那些人才能安稳度日,如今也该孝敬本王了。”
安王烦躁的挥手,具体该怎么做,自然不用他来操心。
可安王不知的是,因为他不过问细节,导致下头的人办事的时候跟周扒皮似的,得罪了不少大户,导致很多人暗地转移资产,举家搬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