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妇!”
“若是文儿有个三长两短,你们整个陈家就等着为他陪葬吧!”
大堂里跪着一群人。
一个个的以面贴地,战战兢兢。
堂外院子里还有几个被打得满身是血的婆子。
荣国公施显达一个眼神,心腹管家就把人都轰出去了。大堂里没了闲杂人等,动了真怒的荣国公就指着国公夫人陈氏的鼻子骂道:
“你以为你们借用老子对头的手老子就查不出来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文儿的前程他自己个儿争取,文儿自己也去了老家科考,为了安你的心,明明他可以不用参加院试直接参加乡试的,可他还是愿意远走,愿意从头开始考。”
“可是你呢?”
“你是他的娘!”
“你竟然这么对他!”
陈氏哭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妾身没做过就是没做过,妾身的娘家也没沾染这件事。”
“没有证据,国公爷迁怒陈家是何道理?”
“这些年,国公爷那只眼睛看见我对文儿不好了?”
面对陈氏的逼问,施显达猛甩衣袖,寒目如刀锋般盯着她:“你等着瞧吧,这件事不得善了,你还是祈祷文儿能逢凶化吉,平安顺遂,否则……”
“否则怎么样?”陈氏挺直了脊背,迎着施显达冰冷的目光丝毫不惧他眼底的寒意。“否则国公爷要杀了我么?”
“国公爷为了一个外室子还真的是费尽心机!”
“你别忘了,我才是你的妻子!”
“文贤才是你真真正正的嫡子!”
“施显达,我真是看错了你!”
“你闭嘴!”施显达一个耳刮子扇过去,把陈氏打倒在地,陈氏尖叫一声,她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施显达:“你……你打我?”
施显达避开她的目光,打过人的手笼在袖子里微微地颤抖着。
“我打你还算好的。”
“陈氏,你再这么作下去,不但是你,陈家也会跟着陪葬!”
“乐文他只能是你的大儿子,是你的亲儿子,若是他的身份泄露……陈氏,后果你承担不起!”
“还有,你可别想着寻死,你死了我必定转头就娶续弦,到时候贤儿被磋磨你可别怪我这个当爹的没维护他!”
“施显达!”
“当年我真是瞎了眼才嫁给你!”陈氏指着他的鼻子怒骂,荣国公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气:“来人,送夫人去佛堂悔过,没有我的允许,夫人不许踏出佛堂一步!”
陈氏绝望地望着眼前这个男人,她当年心心念念要嫁的男人,心碎之余眼底渐渐地浸上了怨毒之色。
哪知,她决然转身离去之时,身后又传来男人更绝情的话。
“陈家从上到下,只要是身上有官职的都要连降三级!”
“你若觉得陈家还不够惨,就继续作!”
这话如刀子般扎在陈氏的心里,她猛然转头,怨愤地望着施显达:“你好狠的心!”
“我错了……”
“哈哈哈……我错了!”
陈氏被人带走之后,施显达颓然地坐在椅子上,疲惫地揉着眉心。
过了许久,他才出声儿:“来人,伺候我更衣,我要进宫……”
京城的消息被人飞鸽传书到云州府。
乘风等赵香柚几人从屋里出去才去跟施乐丞禀报。
“……夫人被公爷禁足佛堂,陈家所有在朝中有官职的人都被连降三级,云州千户所的千户跟那天来的百户均被撸去官职,并判了流刑……”
施乐丞神色淡淡地听着乘风禀报。
乘风观察着施乐丞的脸色,施乐丞开口蹦跶出一个字儿来:“说!”
这含混不清的声音就像是被挫子挫过喉咙一样,沙哑得厉害。
“公子,您千万别用嗓子!”乘风吓了一跳,两个大夫都反复叮嘱过啊。
怕施乐丞再出声,乘风忙道:“国公爷已经请旨,皇上已经下旨册封二公子为国公府世子。”
施乐丞闻言就勾唇笑了笑。
乘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劝慰,明明他们家公子才是嫡长子,夫人就是对公子淡淡的,公子为了讨好夫人,主动说不要世子之位,主动说要自己博前程。
还主动避让到云州府。
可是夫人还是不放心,甚至不惜借助国公府对头的手要置公子于死地。
这件事陈家也是参与了的。
结果到最后他们公子受了这么多苦,还差点搭上性命,陈家人不过是降职,夫人不过是被罚闭门思过,反倒二公子被册封世子。
这对公子多不公平啊!
乘风担忧地看着施乐丞,不过他没慈宁宫施乐丞的脸上看出什么不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