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沈瑾萱第一次来军营,她现在所处的位置,位于整个军营的中心,地势略高,从此处往下望,正好可以看见辕门。
而辕门处,正有大批的兵马入营,借着雷光,乘着风雨,缓缓而行。
那磅礴的气势,那森寒的杀气,令人心神摇曳。
入营兵马排成整齐的方阵,前方是身着轻甲,头发统一梳成一个上翘的椎髻,手持弩机的弩兵;随后便是手持弓箭,单肩背着羽箭的弓兵,整齐有序的步入军营。
突然,雷光之下有一阵寒光闪烁,在弓兵之后,便是一大批身着铠甲,头发梳成发梳,头戴尖顶圆帽的步兵,手持尖矛长戈,青铜制作的长戈在雷光下闪着幽绿的光,犹如地狱的使者,沉默无声的行走世间。
那庞大而漫长的方阵似乎源源不断,他们在暴雨之中安静的,整齐的涌入这座巨大的军营,如同凶猛的雄狮,在露出獠牙是十分平和的宁静。
沈瑾萱被这场面震撼到,当真是壮观啊。
等到启程那个日,一想到自己可以去见到心心念念的父亲和哥哥就有点按耐不住内心的激动。
回想上一世,哥哥沈安收到父亲和她死亡的消息就开始赶回京城,却在半路就被杀害,尸体还被挂在城门口展示,一相到这里,沈瑾萱的内心就充满了恨意,自己的父亲和兄长帮他打江山,他却灭了自己满门,这一世她一定不会放过那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为了阻拦沈瑾萱前往边关,将军府里的那些人又开始作妖,不是老夫人装病身体不好,借口让她留在身边侍疾,要不然就是想将她送回四合书院,不过,沈瑾萱早就料到了他们这些把戏,第二天收拾东西直接去军营呆着了,反正过两天就即将启程边关。
在路上让沈瑾萱没想到的是,陈景熙也跟着大军来到了边关,他主动向崇安帝请缨去边关,崇安帝为了历练他,也同意了他的请求。
与此同时,边关。
“嚯嚯嚯!”
回应沈涯的是一阵阵的喝声。
喝声散去,天地归于寂静,沈涯策马转身,长枪前举。
“逢敌当如何!”嗓音再度抬高。
“死战!死战!”
沈涯一骑当先,猛然射出,胯下西汉战马怒声嘶吼,身后阿月率亲兵紧紧相随,再跟两万右骑军,大战一触即发。
全军尽出!
铺天盖地的骑军锋线,犹如滔滔江水,一线天似的涌向那经过装甲营破阵后的不到万余敌国骑军。
万马奔腾,马蹄轰隆隆的踩踏在地面之上,随着马背的起伏不定,人海向潮水一般逐渐前移。
看着对面黑压压一片的西汉骑军,敌国一方的大军人人脸上浮现出一丝退意,经过刚刚陷阵营冲阵的他们,已经彻底领教了西汉骑军的厉害。
为首的敌国骑军主将言旭咽了口唾沫,捏着长枪的手心已经开始渗出汗水,枪尖之上还在滴落着刚刚冲阵留下的鲜血,转头看向身后,根本无路可退,只好硬着头皮迎向右骑军。
沈涯看着对面迎来的言旭,嘴角微微一翘,两人同时高举长枪,骤然加速。
对面一枪刺来,沈涯身子一偏,手臂微张,长枪贴着沈涯的腋下就滑了过去。手中长枪同样刺向言旭的咽喉,眼看对方已经躲过,沈涯手臂摆出一个刁钻的弧度,直接挑开了对面的肩甲,言旭上身的铠甲一下子歪在一边,摇摇欲坠。
紧接着沈涯手臂猛的一夹,腋下的枪柄正好被夹住,微微扭身,借着战马的冲击力,言旭的手臂刹那间被枪柄之上的反震力震得脱臼,当场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眼看两人就要交错而过,沈涯右手握住枪柄,左手瞬间抽刀,劈向言旭的肋下,寒光一闪,再次将他的胸甲也给划开。
上下的铠甲都被挑落出一个缺口,言旭的铠甲顿时脱身掉落,身上仅留了一件打底的布衣,同时手臂上传来的阵阵剧痛导致他不得不松开了手中长枪。
并没有直接击杀敌国骑将的沈涯看着那道铠甲武器尽失的人影,冷笑一声,弯刀入鞘,继续前冲。
言旭在战马的带动下不由自主地撞向沈涯身后的骑军锋线,他的脸上除了剧痛,还有难以掩饰的恐惧。沈涯身后的阿月毫不犹豫的一枪刺出,直接将其挑落下马,毫不费力。
没有武器没有防具的骑军在大阵之中,是不可能活下去的。
两万右骑军组成的锋线接连撞入阵中,这群人无一人躲闪,皆是满脸杀气腾腾,以命相搏。
道道怒喝声响起,马匹与马匹相撞带来的巨大声响不停的回荡在战场之上,一名右骑军士兵在长枪弯刀尽毁之后,悍然从马背上跃出,在对面骇然的眼神之中直接抱着那人坠下马去。
坠马必死,这是从军第一天,右骑军的副将不断重复的一句话。
瞬间就有无数马蹄就踩踏在两人的身上,有西汉战马,也有敌国骑卒。
两人死无全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