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兄此行前来,也是参加霜河道君的元神大典的吗?”
墨无生一副见到偶像的姿态,兴奋得有些语无伦次了。
“当年道兄横压一世,打得号称中土第一俊彦的玉独秀抱头鼠窜,所有人都以为年轻一代,第一个证道元神者必然是你。”
“谁知中土玄门竟然如此输不起,强行用秘法推动霜河道君证道,又大张旗鼓地举行元神大典,真真是欺人太甚也!”
“若是这样这就罢了,好好一场大典,玄门天骄云集,却偏偏拖了这么多年,这是做给谁看呢?要不是………”
墨无生絮絮叨叨,好像是在为白苍鸣不平。
仿佛白苍受了多大委屈一样。
白苍却是愣了一会,方才意识到墨无生口中的“霜河道君”,到底是何许人也。
那不就是他的“元神道兵”,偶尔客串“半步道侣”的宁霜容吗?
如果不是听得墨无生提及,白苍还真不知道,宁霜容的“道号”是什么。
一般来说,元神道君的“尊号”,皆是由其余道君公认的“战绩”进行“加封”。
而新晋道君尚未有事迹流传,则是以道号,或者招牌神通、主修功法为号,并无一定之规。
但是基本不会直呼名讳,否则就是蔑视,甚至于挑衅的表现。
比如白苍,若是有人叫他“白苍道君”。
那他直接向对方下战贴,也没有任何人会觉得他有什么不对。
只是……
“我怎么不知道,自己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白苍面色古怪,不由得升起一种荒谬的情绪。
墨无生口中的“世人公论”,就像是泥腿子讨论“皇帝种地用金锄头,一顿三片大肥肉,逢年过节都能吃白面馒头”一样,充满了臆想,令人闻之不由发笑。
在墨无生的叙事中,白苍俨然已是南疆,乃至于东西南北四域,对抗中土玄门的急先锋,被赋予了诸多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使命。
而“卑鄙无耻”的中土玄门,为了打压四域,对白苍更是疯狂针对,不知道使出了多少卑劣手段。
可现实却是:不久前,白苍还在跟中土玄门的领袖,玄都观主李伯阳谈笑风生。
就差没有斩鸡头、烧黄纸,结拜成兄弟了。
所以……你们踏马谁啊?道爷凭什么要替你们出头?
见此情形,墨无生却以为自己戳到了白苍的“肺管子”,当即讪讪闭嘴,有些手足无措地看着白苍。
白苍回过神来,也懒得解释,只是微微一笑,“墨兄已是金丹三重,功行圆满,只待脱了劫数,便可晋升阴神,谋划证道之事,未来必然也是我辈中人。”
白苍一句“未来是你们的”,顿时又让墨无生“活”了过来。
“多谢道兄贵言,但小弟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万不敢与道兄相提并论。”
墨无生难掩心中欢喜,又有些自惭形秽,“我连劫数的影子都还没感应到,更别说开启劫数、脱劫而出了。
我等同辈当中,纯以禀赋而论,道兄方才是一枝独秀的那一个,谁敢与你并列?”
其实墨无生还想说一句“想必道兄已然脱了劫数,准备证道了吧?”
但却又怕自己不小心,又说错了话,引起白苍不快。
所以才硬生生将这份“八卦之心”按了下去。
只是白苍闻言,却并没有任何感觉,更没有半点共鸣。
他的征途是星辰大海,早已在谋划着身合大道之事。
哪里能理解这些,连证道元神都求而不得的“小垃圾们”,心中的烦闷与苦恼?
对于墨无生口中的“年轻一代”,白苍更是没有半点共情。
虽然从年龄来算,白苍在“年轻一代”当中,也算是最年轻的那一个。
但是层次的不同,追求和眼界自然也是天差地别。
按照大赤天的迭代规则,一般都默认十个甲子、六百年为分界线。
六百岁以前,都算是年轻一辈,超过六百岁后,便算是老一辈。
至于是老前辈,还是老废物,就看你能不能在六百年内,证就元神道果了。
当然啦,六百岁后方才证道元神之人,亦是不在少数。
甚至可以说这才是主流。
所以在六百年内证道元神之人,默认都比普通元神道君,要更高一个档次。
至于白苍这种,百余年就已证道元神,而且初证元神就连渡六劫,跻身“灾劫道君”之列,实力堪比三灾道君之人。
那又是另外一个层次!
一般来说,这种统称“变态”,默认已经被开除人籍,不能与“正常人”一同比较。
正想着,墨无生又兴奋道:“据说霜河道君的元神大典,之所以一拖再拖,就是因为想要汇聚玄门天骄,统一进行考察。
届时会选出一个最为秀出之辈,与霜河道君结成道侣。
所以诸多玄门天骄,皆是云集于此,个个摩拳擦掌,想要抱得美人归。
如今道兄一来,余者皆成碌碌之辈,小弟先提前恭喜道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