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苍袖袍漫卷,诸多杂物便落入了混元丹鼎当中。
继而又伸手一拍,混元丹鼎便化作巴掌大小,被他握在手中。
“幸好这混元丹鼎中祭炼了一重大小如意禁法,要不然还真不好携带。”
他起来伸了个懒腰,“不过有机会的话,还是要搞个储物袋,否则太不方便了。”
大小如意禁法并非储物禁法,只能将物品同比例缩小,该有的重量还是有的,跟储物袋根本没法比。
“我等拜见仙师大人!”
白苍一推开门,只见眼前黑压压一片全都是人。
孙洪波和焦慈站在张河身后,见得他躬身下拜,连忙也跟着拜了下去。
至于他们身后的三阴观众人,更是黑压压跪了一地。
看到这一幕。
白苍面无表情,心中却是痛快至极。
在过去的几个月里,他在三阴观不能说是战战兢兢,也能说是如履薄冰,遇到的破事一件接一件。
如今“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今日方知仙师之贵也!”
白苍心里无端闪过这个念头,反应却半点不慢。
只把袖袍一甩,无形大力便将张河跟孙洪波扶了起来。
“义父,师父,你们这是做甚?”
孙洪波闻言有些欣慰,当即便顺势站到了一边。
张河却固执地再次拜了下去,“张河奉仙师大人之命,清扫三阴老贼余孽,今特来复命!”
工作的时候要称职务是吧?
白苍见状愕然,当即也不再坚持,“奉我师七路巡查使韩公讳擒虎之命,特令张河权掌三阴观都总管一职。”
正所谓:知父莫若子。
虽然是没有血缘关系的野生父子,但是张河一撅屁股,白苍就知道他要拉什么屎。
不就是你认我做“父”,我奉你为主,咱们各论各的嘛。
随着修为的提升,白苍早已想过类似的情况,绝对是无法避免的事情。
而且他也理解张河“太想进步”的做法,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当初他初来乍到、举目无亲的时候,遇到张河愿意拉一把,不也是拼了命想要抓住机会嘛。
最重要的是:白苍敏锐地察觉到了张河的情绪有些不对劲,好像是搞了什么事没法收场一样。
在不影响自己的情况下,白苍倒也并不介意,给他兜底一次。
但也仅仅只有一次机会,绝不会太过姑息纵容。
果不其然,白苍此言一出,张河顿时松了口气。
焦慈等人亦是纷纷低下了头,隐隐对张河生出几分敬畏。
“启禀仙师:自十八执事以下,三阴老贼余孽皆已伏诛。”
张河精神振奋道:“郭北县城内,共计诛杀三百二十八人,皆已验明正身,共计抄没家产……”
张河一边说,一边把手一挥。
后面众人纷纷让开,露出百余个装满金银财物的箱笼,以及整整齐齐的数百具尸体。
最当前的赫然正是堂主厉飞雨和静主顾心远等三阴观五主的尸体。
“等等!兹事体大,你随我一并去向师尊汇报吧。”
白苍见状赶紧抬手制止道:“其余人等,未经本道许可,一律不准离开此地,违者杀无赦!”
说罢,白苍袖袍漫卷,五阴煞气便已交织成云。
在白骨骷髅翻飞当中,卷起张河的身形,向着韩擒虎所在的院落飞去。
虽然他早已有所预料,张河可能搞了事情。
但是他也没想到对方搞得这么大啊!
当白苍再次见到韩擒虎的时候,他正在树冠下舒坦地打着火锅,边上还有个皮肤黝黑的青年伺候。
赫然正是那梁小山!
白苍见状眼睛微微眯了一下,好似想到了什么。
但是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徒儿拜见师尊。”
“坐,边吃边说。”
韩擒虎头也不抬,白苍也不客气,一屁股坐了下来。
“白师兄,此前多有得罪,还请师兄海涵。”
梁小山连忙端茶递水,送上碗筷再倒上酒,满脸赔笑地看着白苍。
“好说,都是为师尊做事嘛。”
白苍浑不在意,伸出筷子就夹起锅里的肉片塞进嘴里,大口大口地嚼了起来。
韩擒虎抬起头,“我警告你:别打什么坏主意,更别想着同门相残,否则被怪为师对你不客气。”
此言一出,梁小山顿时身形一颤,看向白苍的眼神,却又带着几分难以置信。
以他两次跟这位“白师兄”接触的经历来看,也不像是那种凶残狠戾的性情啊。
“你也是,心虚就躲他远点,免得哪天死了我都找不到他杀你的证据。”
韩擒虎没好气地瞪了梁小山一眼,“他是天生坏种,别想着跟他玩心眼,更别指望他能原谅你。”
“如果他表现得心胸宽广,你最好摸摸自己的脑袋,算算它搬家的日子吧。”
梁小山闻言当即噤若寒蝉。
白苍却不满道:“师尊岂能如此污蔑徒儿?”
小心我告你诽谤!
大家都看到了吧?
他诽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