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别人吃惊,景烜也惊了。
这女人可真够能给他惊喜的。
不过虽然吃惊,也只是看着她凝起了眸光,没说什么。
褚眀修却站了起来:“你说什么?”
褚欢重复:“我说,我来验尸。”
褚眀修定睛盯着她。
邓氏起身道:“你验什么尸?你一个姑娘家尸体都没见过,你懂验尸么?可别为了为你这个娘脱罪,就胡乱折腾。”
褚欢反问:“谁说我没见过尸体?我又不是在家里长大的,我见过什么没见过什么,母亲怎么知道?说不定我见过很多尸体呢。”
邓氏恼道:“胡说八道,你在庄上长大,那里哪有尸体给你看,你别是被你娘的事情急糊涂了,在这里说疯话。”
褚欢哂了一声,意有所指道:“母亲怕是不记得了,我当年被送去庄上的时候 ,带去乐丫鬟婆子,后来她们一个个都死了,她们的尸体我都是见过的啊。”
邓氏一僵,想说什么又不说了。
一旁的褚眀修张了张嘴正要说什么,就听景烜开口道:“既然王妃要看,褚公就让人抬来吧,不论能不能看出点什么,王妃高兴就好,再不济,本王身边的人也懂得验尸的。”
褚眀修稍作思量,看了一眼褚戎,褚戎会意,忙去将青佩的尸体弄来。
当然,褚欢自然不会一直等人来验尸。
她起身,步下台阶走到下面跪着的于涛和躬身站着的康大夫面前。
于涛是个大概四十岁的男子,胡子很短,长得不丑也不好看,看着有些精明,见褚欢靠近,头压得更低。
康大夫已经年过半百,头发花白,眼下躬身低头,一副谨小慎微的样子。
褚欢分别看了两人后,问于涛:“你说我娘跟你有私情?那你们好了多久了?”
“四年了……”
褚欢哦了一声:“四年……那挺久啊,你们又是什么时候开始苟且的?”
于涛咽了一下口水:“自……自然是一开始就……”
褚欢呀了一声:“四年前就开始苟且偷情了啊,那为什么我娘现在才有孕,你到底行不行啊?”
这问题一出,于涛直接脖子都粗了,猛地抬头看了一眼褚欢,对上褚欢无害的眼神,又缩了下去。
周围的人没想到褚欢会这么问,也是又惊又尴尬,尤其是褚眀修,脸色难看极了。
景烜却抿嘴,若有似无的笑了一下。
当真是……调皮。
“这这这……”于涛结巴了半晌,不知道怎么回答这种问题。
本就是信口胡诌的,自然没法回答。
褚欢认真的琢磨着,纳闷道:“而且两个多月之前,我娘一直在为我的事情着急,想着怎么样才能阻止我替嫁,急的头发都白了,她哪有心思跟你偷情啊?”
话音一转,她认真思考道:“除非你能帮她什么,可是你也帮不了她什么啊,既然你帮不上什么,她怎么会在那个时候想办法跟你私会?”
于涛又咽了一口唾沫,强撑着回话:“她……她正是因为着急四姑娘的事情,才急着寻找小的抚慰她,这女人嘛,迷茫无措时,可不就得男人慰藉才好么?”
褚欢闻言,煞有介事的点头:“也有点道理,不过……”
她直接伸脚,用脚挑起于涛的下巴,看着他的脸,嫌弃:“你长得那么丑,又没什么身份地位,我娘怎么会看得上你?跟你偷情,还不如去勾引我父亲呢。”
这话问的,于涛哑口无言的。
周围的褚家人神色各异,但是也都觉得褚欢说的有道理。
冼氏与其跟一个又丑又没用的外院管事偷情,风险大又无益,不如去勾引她的夫君,如此美貌何愁不能得宠?
褚眀修听不下去了,沉着脸道:“够了,王妃还请好好问话,怎可当众如此轻佻不正经?”
褚欢放下脚,斜了一眼去:“父亲,女儿问的不都是正经的问题么?既然他说跟我娘苟且了四年,怎么偏偏就这个时候让我娘有孕了呢?似乎就等着混淆似的。”
褚眀修神色一凛。
褚欢接着把目标指向康大夫:“康大夫行医多少年了?”
康大夫:“老朽已经行医四十多年。”
褚欢点头:“那不短了,想来医术应该不错,可是我娘分明只有孕一个多月,你为何会诊出两个多月呢?是你医术不精,还是刻意作假?”
康大夫变色,猛地抬头当即辩驳:“王妃娘娘,你岂能如此污蔑?老朽就是诊出了两个多月的身孕,何况公爷从外面请来的卢大夫也诊出如此结果,冼夫人就是有孕两个多月,错不了!”
许是太生气自己被这样质疑,康大夫脸红脖子粗的,有些激动。
可……只是激动么?
还是心虚?
褚欢打量着康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