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散场时，林乾彻底醉的不省人事了。
他手里提着酒瓶，晃晃悠悠的朝我走来。
砰！
玻璃酒瓶在我头顶砸碎，鲜血混着酒水流了一地。
巨大动静吸引到所有人目光，但他们只是感到惊讶，没有一个人觉得林乾做的过分。
林知依也看了过来，微微皱眉。
我低着头，哪怕头顶流血也没多少反应。
我已经明白了，林知依不会维护我的。
因为白月光李天佑在场，她不想表现出一丝一毫对我的在乎。
一条狗养了九年，确实多少会有感情，但对比李天佑，也仅仅是一条狗了。
“徐凌，我说过，你就只是我们林家养的一条狗。”
“现在，现在知道后果了吧……”
林乾脸色酡红，醉醺醺的笑着。
说着忽然露出尿急的表情，对着我的脑袋要去解开裤腰带。
见此情形，众人纷纷露出看热闹的表情，甚至有人已经笑出了声。
林知依眉头皱的更紧了，不自觉攥紧手里的酒杯。
“林乾……”
砰！
包厢门忽然被大力推开，一伙壮汉猛的冲进包厢。
“流氓在哪儿？！”
为首者，却是一名面容精致的美人，秦有木。
看到包厢内的场景后，她也跟我一样愣住了。
“……凌哥？”
秦有木很快注意到跪倒在地的我，也看到了坐在李天佑身边，完好无损的林知依。
此时醉蒙的林乾还没反应过来，乐呵呵的解着裤子。
此刻，秦有木就算再傻也能明白大概状况。
她咬着牙，怒到胸口都在起起伏伏。
“给我打死他！！”
一伙壮汉二话不说走上前，摩拳擦掌要对林乾动手。
林乾这才有点反应，抬头见到乌泱一片壮汉走过来，顿时被吓的酒意全无。
“姐，救我啊姐！”
林乾脸色发白，连滚带爬的往后退。
“有木，差不多行了，林乾是我弟弟。”
“你知道他是你弟弟，那你怎么不知道凌哥还是你的丈夫！”
秦有木厉声喊着，她看着我的惨状，眼眶已经弥漫出一层水雾。
如此悲惨的遭遇，哪怕是她这个外人也看着揪心，林知依居然就这样看着。
甚至，林乾敢做到这种地步也都是林知依默许的。
林知依一言不发，脸色难看至极。
包厢陷入短暂死寂，众人都在面面相觑。
“凌哥，我们走！”
秦有木拭去泪水，弯腰上前想要扶我离开。
打扮华贵的她，没有在意我的一身瓜果污渍，也没有在意我一身混着酒水的血渍。
“谢谢”
我的声音沙哑低沉，细微到只有秦有木能听到。
此刻，压抑一夜的我终于快要崩溃了。
到最后，我竟在妻子面前由一位外人相救，而且还是当年总是向我请教学习的有木妹妹。
“徐凌，你敢走出这扇门试试？！”
就在此时，后方响起林知依的声音。
秦有木回过头，愤然喊道：“他都这样了，你还要折磨他吗？”
“我没有跟你说话！”
林知依脸色阴沉，直直看着我的背影。
“凌哥，不要管他们，跟我走！”
秦有木坚持要带着我离开，但我还是停住了脚步。
“有木，你走吧。”
“凌哥？你不要担心，有我在，没人能动你！”
秦有木是秦家大小姐，能量甚至在林家之上，确实有资格说这句话。
“有木，真的很谢谢，今天的恩情，只要我徐凌还活着一定会报答。”
“但是今天，你走吧。”
我看着秦有木，强行挤出了一抹笑容。
包厢内一片死寂，众人满脸鄙夷与古怪，跟随秦有木前来的壮汉也都是面露嫌恶。
谁能想到，发展到这种地步，我还在偏向林知依。
我很窝囊，我不是男人。
但这都是我欠林家，欠林知依的。
如果没有林家，或许早在九年前我就死了。
秦有木眼眶通红，她没有再说一句话，转身快步跑出了包厢。
她的泪水，不知是对我的失望，还是对我的同情。
“对不起”
我的胸口发闷，颤声说了一句道歉。
这句道歉，说给秦有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