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从哪里获得?”
“我不清楚。”青阳国师低声道,“我本想套问,董锐却逃走了。”
帝君摇头:“你把神血来源推在一个去向不明的人身上,不是好办法。”
“董锐并没有销声匿迹!”青阳国师赶紧道,“我那孽徒奚云河猎妖所用的怪物“蜗蟾”,便是董锐的妖傀!”
帝君目光一凝。
董锐和奚云河是一伙儿的?
“不久之前,董锐更是出现在鸢国的邯河大战中,与洪承略互相配合,攻击鸢队。”青阳国师看它一眼,“他敢公开露面,就是因为拿到了贝迦的特赦令。您可知道,这一纸特赦是谁提出来的?”
帝君垂首,直到一双巨目与她近在咫尺:“你想说,董锐手里有神血,他又找到霜叶国师作靠山?”
它眼中凶光灼灼,声震如雷:“所以,霜叶国师知道神血下落?”
帝君大怒,但青阳国师神情平淡如水,垂眸道:“正是!”
“你这指控…”帝君怒道,“毫无证据!霜叶国师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反驳!”
不愧是青阳国师,身处绝境也要死死咬住对手!
“不,我有证据!”青阳国师沉声道,“我刚接到线报,灵虚下城的主城区出现异常,有大树忽然横生枝节,形同鬼怪,又有温顺羊妖突然变形,还嚼吃了活人。这些恐怕都是接触神血而引发的变异,如同董锐的妖傀。只可惜我刚接到这条线索,白都使就带人围打青宫,我没来得及往下查。所以——”
她一字一句:“董锐很可能就在附近!”
“董锐的特赦令由霜叶国师签发,洪承略又是最后看见他的人。我想,只要查明下城的异状与神血有关,您就可以质问霜叶国师了。”
洪承略是霜叶国师找回的,全灵虚城都知道,他算是霜叶国师这一派的人。
董锐、洪承略、霜叶国师。帝君冷笑,青叶国师想把他们绑定一起?“洪承略已经赶赴东部前线了。”
“不能把霜叶国师拉下去也没关系。如果他也有嫌疑,就不好代执元力,那么按序排下,最有可能接任的就是夏宫之主。”青阳国师幽幽道,“跟我一样,与您一条心。”
“就这些?”帝君冷冷道,“你指控的董锐,人也不知道在哪里。想抓他归案,那是遥遥无期。对你来说,这件事就过不去了。”
“无妨,我可以等。”青阳国师再次对着帝君跪下 ,“我去之后,霜叶国师和天神一定借机发力,想在王廷中重占上风。”
帝君不语。
在朝中,青阳国师是它最重要的支持者之一,甚至要为它疏理关系、拉拢人心、统合事务,作用无异于定海神针。
其实,帝君也明白她为什么出售不老药。
还不是为了拢络人心、协调各方关系?
说白了,控权。
排除一部分私心,说到底还是为了帝君。
青阳对它的忠诚,它从来也不怀疑。
现在她这里爆出大雷国师之位不保,天神和霜叶国师多半会趁机打压她留在廷中的势力,排除异己。
围绕王权、神权的斗争,从来没有停过啊。
也正因为这样,妖帝才不愿青阳国师手里的账本流出。对整个王廷来说,她的倒下已经形同地震,如因不老药案再牵连诸多大员,那么王廷分裂、帝权架空,也就近在眼前。
笼罩在灵虚城王廷上空的风暴,眼看就要成形。
即便是帝君,一个应付不当也要吃不完兜着走。
“青宫国师之位,我举荐彤山书院的院长聂小楼接任。他修为出众,为人精明,又难得地识大体、顾大局,您也早就认得他。嗯,年龄上也很合适,才四十多岁。”青阳国师认真道,“最重要的是,他跟我只是点头之交,平时素无往来,天神也挑不出毛病来。”
先把青宫之长的继承者定下来,免得天神后面出主意、塞人选,帝君就被动了。
妖帝微哂:“他真的跟你没什么瓜葛?”
“是。”
是与不是,都已经不重要了。它的目光,落在青阳国师怀中的账本上。
青阳国师会意,微运真力,账本上就腾起火苗。
三下五除二,帝君这一大块心病就被烧成了飞灰。
她也知道帝君在担心什么:“只此一份,并无副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