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
“是,是。”也是老太婆顺来的。
“你自己用过没?”
“没有,没有。”她拿回来的东西,多数还没开始用呢。
贺灵川拿起木梳,对光照了照:“那这上面缠着的头发,不是洪承略就是阿金的?”
“那,应该是吧?”
贺灵川于是将十个铜钱放到桌上:“还有什么我该知道的?”
老太婆还真是认真想了想,才摇头:“无了。”
这几人遂扬长而去。
贺灵川派单游俊前往白鹿镇北边的林场。
那里的确有不少人马待过的痕迹,连马粪都很新鲜,但已经人去厩空。显然洪承略一击得手、带队熘走,不给他们抓鸡。
他们离开以后,又过了两刻多钟,才有人偷偷摸摸进这条巷子,瞅一瞅左右无人,翻墙跳进老太婆的院里。
老太婆正在院子里翻柴火烧饭,突然后颈被拿捏住了,耳边传来一声低喝:“刚才那几人问什么来了?”
“啊…”怎么还有人来?老太婆吓坏,“他们、他们是州府的,想问昨天的情况…”
话未说完,后头传来一声闷响,捏她后颈那双手就松了。
她一回头,看见地上躺着个男人,身后赫然站着笑嘻嘻的毛桃。
“果然,镇上还留了眼线。”大少真是神机妙算,让他半途偷偷折回来守株待兔,果然惊喜自己上门。
毛桃指着地上的男人问老太婆:“这人是镇上的不?”
她惊魂未定,用力摇头:“没见过,没见过!”
接下来,毛桃就将这人提回洪承略的空屋里,嘴上塞了毛巾。
等那名俘虏被一瓢水泼醒,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单游俊捏拳捏得喀啦响,狞笑着朝自己走来…
不到两刻钟,洪承略家的院门开得毫无预兆。
门外的老太婆又是一个踉跄,险些摔进去。又是毛桃一把扶住了她。
这老太婆,对扒门缝的执念可太深了。
“啊呀…”这回连她自己都有点尴尬,不知该编什么理由好。初始门里隐约有些动静传出,像有人被捂着口鼻叫唤,后来就安静了,她削尖耳朵都听不着。
毛桃却没计较:“老太婆,你知道西北边的矿坑吗?已经废弃掉的那个。”
“矿坑啊?”老太婆眼珠子转了转,“好像听说过?”
毛桃一摊手,掌心又是十个铜板:“我刚救过你的命,你还记得罢?”
老太婆讪笑两声:“西北边只有一个小矿坑,十年前就不出矿了。你们要去?”
“有这想法。”
老太婆直勾勾盯着他手里的铜板:“那地方隐在丛林当中很不好找,你多出点钱,我给你找个向导如何?”
“行。”时间紧,毛桃也没讨价还价,老大不有的是钱吗?
“那你们等着。”老太婆迈动罗圈腿就往外走,速度竟然一点也不慢。
几十息后她就回来了,身边多了个老头,不到六十,干瘦干瘦,但腰板儿还是直的。
“这是我老汉,他在矿坑里面干过两年,路熟!”
贺灵川请两人进门:“老先生原本在矿山里做什么?”
“什么都干。”比起妻子,老汉却显得相当老实,有问必答,“采石、挖矿、凿路、支补,还有安置炸药。”
贺灵川一怔:“你们还用炸药?”
时髦。他去过千松郡的矿场,那里可是纯人力开采。
“啊是,比较省力。我们这里用火药做事已经很多年了。”换言之,老传统艺能了。“直到那矿坑废弃,还有很多火药没用完呢。”
单游俊等人忍不住低骂一声。现在他们总算知道,炸死敦裕运粮队官员的火药是从哪里搞来的了。
贺灵川当然也想到了,目光微闪,即问老汉:“这些火药,你家里该不会还有剩吧?”
“那没有,没有。”老汉连连摆手,“哪能做这种蠢事?万一把家炸了,多不值当。”
“呃…”边上的老太婆却面露尬色,“你说的火药,该不会是藏在黑白罐子里?”
夫妻几十年,她一个表情,老汉就懂了,大惊道:“你莫告诉我,你藏了火药在家!我明明扔掉了的!”
老太婆讪讪一笑:“扔了怪可惜的。”
贺灵川打了个响指,真是天助我也。
“那就麻烦你找出来给我。”他看向身后几人,“我们该对洪承略说一句,礼尚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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