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犁掌握了什么证据,他心中也好有个谱。
万一是下面巡检司的人自己贪污,那也得有所准备,免得陷入被动。
江宁县。
王布犁又重新躺在床榻之上,大热天的他根本就不想动,连个空调都没有,着实是有些遭罪。
太子朱标过了好一会才从侧室回来,对于王布犁如此慵懒之事,十分不满。
“妹夫,朝廷好歹是给你发俸禄的,大白天的如何能躺在这里不办公,我看那些吏员可都是勤快的很,你莫要带坏他们。”
“太子哥。”
王布犁翻了个身,手里摇晃着扇子:
“我为了让他们好好干活,每个房间都送了冰块的,到了我这里便没有了,我如何没有帮助他们办公?”
朱标随即坐在一旁:“你莫不是觉得罚俸三个月心中不服气?”
“我其实挺满意的,本以为我会住上为别人准备的豪华监狱单间,未曾想都用不着。”
“怎么可能!”
朱标觉得王布犁对他爹是有刻板印象的,对于一家人,是断然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的。
王布犁挥舞着扇子笑道:“太子哥,我发现你们父子俩是不是看到别人闲了一会,就浑身不自在,想要用鞭子抽他们去干活?
即使你把人当成牛马一样对待,但人不是真正的牛马啊,也是需要休息的。”
“我辩不过你,你总有歪理。”
朱标清楚的知道他爹说过要把人比作牛马,只有拿鞭子狠狠的抽他们,他们才会给咱好好耕地。
这种话,朱标相信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王布犁他在仙境当中定然是学到了一些本事,所以才会说的如此精准。
“这不是歪理,而是事实。”
王布犁嘿嘿笑了笑,又继续躺着,他准备一会去洗个凉水澡。
“四爷,曹国公到了。”
蒋环在门外喊了一声。
王布犁闻言当即坐了起来,又给自己披上短褂,作为自己的媒人,至少在明面上还是要给与足够的尊重。
李文忠进来之后,本以为就王布犁一个人,未曾想还有太子,遂行礼。
“没有旁人,文忠哥大可不必如此多礼,都是一家人。”
朱标很是开心的请他坐下。
李文忠倒是比朱文正识大体一些。
该有的礼议总归是有的,而且边界感很强。
“曹国公来此做什么?”
李文忠倒是直说。
因为他被陛下任命为国子监祭酒,这一项特殊任命是要恢复学校中的纪律。
朱元璋得出结论,认为纪律已经极端松弛了。
必须要用一个军中战将来杀一杀学生们松弛的思维,免得他们当官之后不干活,容易走向懈怠。
因为朱元璋废除科举制,搞察举制度,也想要从学校当中直接提拔。
李文忠是皇帝至亲中唯一有点学识的人,他曾在至正十八年年至二十二年跟随浙江金华学者胡翰和范祖干学习过。
此时的李文忠已经是大都督的职位了,让他去整顿学校纪律,有些人是觉得大材小用。
但朱元璋对于这帮学生寄与了厚望,自是想要亲近的人去敲打敲打这帮人,然后他才好进行任用。
李文忠在国子监当中走访,发现近两日对于王布犁当街杀人的事情,都吵起来了。
这群学子也分为鹰派和鸽派,互相辩论。
当然还有更胆大妄为的,想要去会同馆找事,进而让陛下也能看中他,选他为驸马。
许多人都热切想要成为第二个王布犁。
真他娘的脑子有泡!
因为朱元璋一直都不开科举,导致这帮过国子监的学生们,发了疯似的想要博出位。
谁离家这么远来京师生活,难道是因为这里的生活成本更高吗?
还不是热切的想要当官这个执念!
朱元璋不给开科举,那就想法子拼人脉,没有人脉,只好拼机会了。
李文忠希望王布犁这个亲身经历者能够去为他们讲一讲,引导这群学子正确的方向,免得也出现效仿者。
今天会同馆的兵丁守卫增加到千户级别了,就是为了避免出现更大的骚乱。
而这帮使者们也全都夹起尾巴做人。
就算是前往旁边驿管做买卖,也得花钱请大明兵丁护卫他们才行。
相比于这点小钱,自己的性命还挺值钱的。
毕竟这一趟两头吃,他们赚麻了。
朱标看向一旁的王布犁,他着实是没想到妹夫此举,竟然会激起这么多“热血”青年。
王布犁靠在椅子上,假装思索,这种事费力不讨好啊!
还得回家之后,先跟他大哥打探打探消息,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