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害怕有人利用你查出什么不该查出来的事情,或许会卷入党争当中。”
儿子的能力得到了证实。
今后上位者就会考虑如何更好的利用他为自己做事。
皇帝那种玩意,属实宁教我负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负我的存在。
在他的观念里,谁都得小心侍奉他这个皇帝,全天下最尊贵的人。
也就是王朝初定,底下士卒勇猛,否则逼着人造反,拼死也得给他一锤子。
什么全天下最尊贵的人,我可去你妈的吧。
“对于这种事,我也极为小心,要不然刘御史死了,我如何要装病不去查。”
“哈哈哈。”
王神医又大笑几声。
对于儿子的天真不知道要怎么规劝。
等你真到了那个份上,怕是会身不由己啊!
刘御史莫名其妙的死了,案子莫名其妙的结了,后面难免没有什么势力在相互博弈。
“爹,你无需过于担忧。”王布犁小声嘀咕道:
“其实换一个方向想,纵然我破获假钞案也不会有很大的提高。
毕竟我是个吏员,从书吏转为吏员也没多少时间,吏部也会劝谏皇帝三思,有人会不希望我上位的。
再不济,非要把我提拔位高官,那我就故意犯点错,然后恳请继续在基层当中磨练自己。”
“切不可如此故意,让人看出来,天子可不是好哄骗过的。”
王神医又觉得十分不妥:
“不,最好不要如此做,当今天子因空印案杀了几百人,就是因为底下的官员合起伙来哄骗他。
菜市口杀的人头滚滚,你是没去看啊。”
“没,我对看杀头不敢兴趣。”
王布犁随即又摇摇头:“不过这次假钞案,怕是也会杀的人头滚滚。”
“别说这话。”
王神医并不想知道什么假钞案子。
他一直都谨记着祸从口出这个道理。
有些事连家里人也不能说,谁知道外面哪个是检校,就能从你嘴里套出话去?
“连小公爷那个纨绔都晓得守口如瓶,你更应该如此。”
“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你在家歇着吧,我去铺子里待着了。”
王布犁瞧着老爹打着油纸伞,带着小儿子前往药铺。
想必今天的天气,会让铺子清净许多。
“二哥。”
王星影坐在马扎上瞧着王布犁用手接雨,两只狗子盘在她脚边。
“咋了?”
王布犁头也不回的瞧着外面的小雨。
“你真夜宿皇宫了?”
“嗯,就是单纯的睡了一觉,没干别的。”
“瞎说,你不是还审案子了吗?
怎么叫没干别的?
我懂,爹不让你往外说。”
王星影抱着自己的双腿:“皇宫漂亮吗?”
“不漂亮,皇宫装饰还没有燕王府华丽,而且还在修建当中。
洪武皇帝这个人还是蛮简朴的,不爱好这个奢靡,宫女穿的也简陋,但穿着最简陋的应该是皇后娘娘。”
“啊?”
王星影一直觉得皇后娘娘作为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自是会穿金戴玉的。
而且因为皇后娘娘,她将来出嫁也能身穿凤冠霞帔。
这个政策使得民间许多女子对马皇后感恩戴德。
王布犁又摇摇头:“但是皇宫规矩太多,人也太多,就会有很多纷争,不如咱家好。”
妹妹对于大哥二哥能够去不同的地方瞧瞧很羡慕。
她的活动范围很窄,圈子也小,要不是二哥时不时的带她出去逛街,平日里就只能宅在家里。
现在二哥都能去皇宫长见识了。
王布犁又回头道:“你别想着进宫伺候皇帝这活,他岁数大了,不缺女人,对女人的兴趣会逐渐减弱,只想着如何更好的治理江山。
而且皇帝死了,还会让活着的后妃殉葬,一点都不人道。
你有二哥我教你的手艺,将来嫁到好人家当个大妇。
你又能赚钱,又能当家。
况且大哥二哥都是当官的料,婆家人也没有人敢欺负你的。
咱不受那气!”
“谁要嫁去皇宫啊!
我只是听闻说皇宫是天底下最好的地方,所以才想问你是不是。”
王星影听着二哥给她画的饼,心里美滋滋的。
一个元末明初成长起来的小姑娘,大抵这就是她在出嫁前的美好畅想罢了。
“皇宫当然不是天底下最好的地方,那里不过是规矩最多的地方,规矩多就意味着会死很多人。”
王布犁重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