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开进了高楼的下方, 车门打开,已经有人在旁边迎接了:“沈先生,我们刘总在楼上等您, 请跟我来。”
沈醇下车看向了他,对方穿着浓黑的西装和皮鞋, 穿着是白领, 但周身却带着难以掩盖的匪气:“谢谢。”
电梯上行,开门的时候这里有几分空荡,沈醇跟随前往,在对方推开一扇门时走了进去。
“不好意思,这件事情我们刘总想单独跟沈先生谈。”站在门口的男人拦住了跟随沈醇来的人。
沈醇回头道:“你先在这里等着。”
常烨后退了一步道:“好的,沈总。”
身后的门关上时, 沈醇也看到了那坐在红木沙发上的人。
这里的布置跟这座极具现代设计感的大楼有些不同, 茶香袅袅, 一步的距离,像是从一个时代跨越到了另外一个时代。
坐在那里的中年男人发丝漆黑,穿着唐装, 手上戴着佛珠,看起来要比实际年龄小的多,透着成年男性的稳重,他抬头看见沈醇时笑道:“沈先生真是一表人才啊,请坐,不用客气。”
沈醇走了过去, 在他的对面落座道:“刘先生跟我想象中的也不太一样。”
“外面的人都喜欢乱传。”刘成斟着茶道, “其实我这个人还是很好相处的。”
沈醇端过了茶盏笑道:“看的出来。”
“您既然来了,我也不打马虎眼。”刘成看着对面年轻人品茗的动作,眸中闪过了一抹精光, 他一生看透过很多人,却很难看清眼前的这个年轻人。
即使年少有为,很多人身上也难免会有几分浮躁感,比如崇鑫的祁磊,没有经历过岁月的沉淀,也照样会有轻狂的举动,可眼前的年轻人身上没有,有不少年轻人在他的面前会装稳重,可面前的人不是装的。
“您说。”沈醇放下了茶盏笑道。
“崇鑫这块肉您想怎么分?”刘成问道。
沈醇眸色微敛道:“三七。”
“崇鑫虽然比不上成瀚,但太大的份额吞下去可是会卡喉咙的。”刘成说道。
“那是我的事。”沈醇笑道,“至少您一开始垂涎欲滴却无从下手。”
“能商量么?”刘成问道,“吞下那么多对你现在来说害大于利。”
“可以。”沈醇说道。
“条件。”刘成并不意外他的宽松,对方能够在他介绍自己前就知道他是谁,很明显对成瀚一直有关注。
会来到这里,说明有所求。
“一个人。”沈醇看着他道,“我不想国内再看到他的身影。”
刘成摩挲了一下手上的佛珠道:“他是我兄弟的儿子。”
“自己的儿子为非作歹太过也会处理的,更何况别人的儿子。”沈醇说道,“这么多年前后脚的收尾,于情于理都仁至义尽了。”
“话是这么说,但道上的人要怎么看我刘老五?”刘成靠在了椅背上看着沈醇道,“造成的损失,一个崇鑫恐怕都填补不回来。”
“我动手的话,他的下场就没得选了。”沈醇看着他说道。
刘成笑了一声:“年轻人,初生牛犊不怕虎,有成瀚护着,你动不了他,你调查成瀚,应该也知道成瀚不像你想的那样只有钱。”
想要立在高处,钱,权,力量缺一不可。
沈醇捻着手上的茶盏,刘成打量着他,叹了一口气道:“换个……”条件。
话音尚未出口,一件东西从他的眼前闪过,笃的一声,刘成下意识闪身转头,在看到红木沙发上嵌住的东西时眼睛有一瞬间的放大。
他原本对沈醇虚张声势的评估在一瞬间推翻,面色复杂的看向了面前的年轻人:“功夫不错。”
“谢谢夸奖。”沈醇从旁边又拿过了一个茶盏,自己斟着茶笑道,“我会赔您的沙发。”
“不用了,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刘成看着眸中含笑的沈醇道,“您真是深藏不露,但想法跟我说了,一旦王涛出什么事,警方会直接怀疑到你的身上。”
“怀疑归怀疑,总要有证据。”沈醇说道。
“既然有这本事,干嘛又来拜托我?”刘成说道,“直接解决不是更好?”
“只是不想脏了自己的手。”沈醇品着茶道,“不到万不得已,也不会来拜托您,您拼命洗白,他拼命的把您往泥潭里拉,不解决干净了,先不说下半辈子能不能干净,等到您不能动弹的时候,就真的只能任人摆布了。”
“三七。”刘成摸上了自己的佛珠道。
“成交。”沈醇笑道。
这一边沈醇被刘成笑呵呵的送出了房门,而在家里,原非白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的时候整个人都麻了,他匆匆穿上衣服出了门,看到客厅里正在勾着沙发垫的沈母时没忍住抓了抓头发:“阿姨,早上好。”
“醒了,是先吃还是等一会儿吃中午饭啊?”沈母抬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