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蔺美芙通风报信过的陆嘉泽和任航赶了过来,在外面听着这惨叫就连忙进来拦人:“阿宵!”
两个人都知道他脾性。
但看着满地的狼藉和血迹还是吓得上前去拉架。
“可以了!”陆嘉泽大喊地制止,“先去看看夏仰,你要吓死她吗?”
那件衣服被任航掀开,他迟疑地望着她。夏仰缓过来一点药劲,低眸朝墙角看过去。
在墙角匍匐战栗的卢亦柯,身上流了很多血。也或许是撞倒了边上那桶鲜红色的颜料,显得地面上都弥漫着一股血腥味和漆料味。
段宵被两个人挡开,踉跄地退一步,到她身边。
毛衣下摆被拉住了,单这一下,都够夏仰花光力气。又说不出话,眼泪往下掉。
段宵握住的拳头松开,把她抱起来要出去,临走时往后看一眼:“等着。我拿她没办法,但整死你没问题。”
他要撂下这话,这事儿就显然不是打一顿能完的。
也是在警告陆嘉泽他俩,别让人跑了。
在场的人都听得明白,也都在这一瞬间想着闹大的后果,陆嘉泽打急救电话的手都抖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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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霓的信息在两分钟后发了过来:【问清楚了,下的药是酒吧捡/尸专用的,慢慢会过掉药效。医生半个小时后到你们楼下。】
【卢亦柯昏了,在送山下医院,航子他们会找人守着。那女的就不留了,我安排她今晚就走。】
段宵看完信息,把手机撂开。
他把夏仰打横抱到二楼露台的沙发那,坐他
腿上。她不要进屋里,就生捱地吹着山风,大概是觉得能吹清醒点。
回来就一直在哭,又不出声地哭,眼泪闷闷地往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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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宵托着她后脑勺的指缝里都是湿的,抽着纸巾擦了又擦,把人连着外套一起裹紧了点。
问她是不是哪里难受,她又摇头。他在她耳边说了好些情话,像是在安慰也像是在哄,摩挲她冰凉手指直到生热。
她不理睬,就还是忍不住哭。
缓了好一会儿,夏仰费力地出声:“你报警。”
“好。”
太天真,以为报警对这种人有用。
“不要再打人……”她艰难道,“他流好多血。”
就是吓到了,生怕弄出人命。段宵有点后悔让她看见,怕她做噩梦,压迫感和阴郁感都收了些:“知道了。”
到下一句,她才委屈地说自己:“我怕。”
他心口被揪紧,轻声叹气。唇贴着女孩脸颊,轻轻蹭了蹭:“不会有下一次。”
她眼角有后怕的泪珠,被他一点点温柔地亲掉。夏仰闭着眼睛不说了,蜷缩着往他怀里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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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亦柯真被打废了一半,在女人面前如同阉人。右手筋骨断了,画笔也拿不稳,还不知道要复健几l年。
快要办出院那天,段宵把他那辆solus给直接撞烂,连带着车上人又回医院病床上住了一个月。
报复得这么狠,家里大人那边自然不好交代。
但事情传到段姒耳朵里,只知道是自己儿子谈的一个小女朋友差点被抢了,那会儿当然还不知道那女朋友是夏仰。
她是极其护短的,又最在意段家人的颜面,觉得这不是一个女朋友的事儿。
而是动了段宵的女孩,就是没把段宵当回事儿的意思。
既然如此,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她不管,其他长辈也不好插手了。都想在晚辈面前做体面人,也怕段家那位无法无天的大公子随时来找茬儿发疯。
夏仰不知道她就因为这件事,在他身边一圈人里算是出了名。
就算不认识她,也知道段宵身边养了个人。知道他们不是恋爱关系,却也更清楚她是被段宵放在心尖上的。
她在他身边那两年里,两个人的差距再大,却也没再受过别人给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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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番外完]!
“我见你第一眼就觉得你身段极佳,皮肤白到没有半点杂质,我缺你这张画布。”他声音恐怖极了,笑得惊悚,“你的背一定很好看。”
夏仰的手脚没半分力气,像是吃了软骨散。
可是对他说的每一句话却又听得清晰,她怎么费劲,唇也只是轻微紊动一下。
“不用担心,我知道你是段宵的女人。他这人洁癖最重,我要是真对你做了什么,你对他来说就没什么用处了。”
卢亦柯调整好了相机,体贴地说:“我不会对你这么残忍,你只要乖乖地借我画一次。”
“你会是我今年最好的作品。”
他说着这句话,走近来,脱开她身上那件宽大的外套。
等会要画画,卢亦柯已经洗过一次冷水保持清醒,那只手掌覆上来的温度极低。
夏仰瞳孔瞪大,浑身僵硬地仿佛跌进万丈深渊。
可怎么样都没力气,鬼压床般。心里在反抗,手上却使不上半点力。
帘子在这时被扯开,外面脚步声重重踏近,一道挺拔身影闯进来,光线随之骤然渗透充盈整间暗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