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走到了余窈的面前,俯视着她,微凉的手指抚上她的脸颊,一点点往下挑开了她的衣襟。
探进去的那刻,余窈骤然咬住了嘴唇,要哭不哭的模样,可怜兮兮地紧。
她知道了眼前的男人是骗子,但是她在他靠近自己的时候,身体却可悲地没有抗拒的反应。
萧焱解下了少女挂在脖间的游鱼玉佩,温温的带着她身上的气息,明明和他手中的那块玉石是一对,他却觉得相差极大。
比如,她的这块是一只灵动的游鱼,他的那块就纯粹是一块冷硬的石头。
“这样才对。”他重新将小小的游鱼系在手腕,满心愉悦地打量了一眼,又将那块破石头挂在余窈的脖间。
余窈一动不动地任他施为,像一只呆呆的木偶。
她傻乎乎的模样很轻易地将人哄好了,萧焱捏了捏她的脸颊,一举一动含着浓浓的宠溺意味。
“明日船就要到京城了,窈窈,你想一想下了船你要做什么。”他诱惑她回答自己的问题。
“下了
船,要去外祖家。”余窈说出早就想好的答案,默默地往后退了退,拉开自己和“未婚夫”的距离。
“哦,林太医府上,应该的,除此之外呢?你还要做什么。”萧焱看着她逃避的举动,目光霎时冷了下来,可他说话的语气还是温温柔柔的。
余窈摇摇头,什么都没说。
“是想不到,还是不能说?”他摩挲了一下指腹,眼神越来越冷,“想不到的话我就再问你一个问题好了,如果有人背信弃义全然不在乎你的感受,你要怎么做?”
“……我会和他断绝往来。”余窈觉得他的视线压的自己喘不过气来,恨不得立刻逃离这里。
可她不能,起码在船上的时候不能。
“很好,”萧焱得到了她确切的答案,面色平静地点头,语气强硬,“到了京城后,立刻和傅云章那等背信弃义的小人解除婚约。”
他说出来了,轻飘飘地戳破了那层窗户纸!
余窈的小脸顿时变得惨白。
“你,你是谁?”她颤抖着唇瓣,也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
“窈窈以为我是谁?”萧焱笑着反问她,秾丽的五官带着致命的诱惑。
“……武卫军郎将,李冲。”她抿着唇没有犹豫,回答道。
船上陷入了沉寂,忽然爆发出一阵大笑声。
一如初见她的那天,他又被她逗笑了。
真正的武卫军郎将黎丛守在船舱外面默不作声,听着陛下一声又一声的大笑,暗道自己到苏州这一趟称得上一句命运多舛。
“骗了我,很好笑吗?”以余窈的胆子,本来不敢出声的,可她听着一声一声的笑,心中的郁气越积越多,冲动之下她没有控制住自己。
笑声戛然而止,萧焱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光明正大地承认了事实,“不错,我是骗了你,你打算怎么办?”
余窈的话刚说出口人就后悔了,她听到男人问自己,小小地摇下头,她什么都做不了。
“我不知道。”她很迷茫,没有方向。
“不急,到明日下船还要一夜的时间,你好好想,想明白接下来要做什么。”看到她这幅模样,男人的眼中罕见地浮现些许宽容。
她虽然有时很傻很蠢,但大部分时间是足够聪明的,聪明的女子一夜的时间应该能想明白了。
无论他是武卫军郎将还是别的其他人,她已经在他和傅云章之间做出了明智的选择,接下来肯定也知道如何选择。
他给了余窈一夜的时间,可余窈不明白。
甚至,她只想着如何不动声色地离开这艘船,为这大半个月和他光怪陆离的相处划上一个句号。
他虽然骗了她,可也算有恩与她。余窈被骗体内更多的是伤心不是愤怒,她惹不起人就只能躲开。
寂静的夜里,余窈躺在自己的床上,看着屏风另一边明亮的烛光,试探着问了一句话。
“郎君,我和傅世子退了婚约就可以吗?”
她不知道他为何要将傅家的人抓起来,又为何要冒充傅世子成为自己的未婚夫,但定亲信物没有在傅世子的身上而在他的手腕上系着,余窈想大概他和傅家也有旧怨吧。
就像和褚家那样,她是被卷入进来的,或者她只是他对付傅家的一个突破口。
总归不是因为自己,她有自知之明。
“离傅家越远越好。”屏风那边传来一道冷沉的声音。
“好,我知道了。”余窈应声,唇色苍白,她想自己和傅家退婚之后,应该也和他没关系了吧。
一个苏州城的商户女和京城权势惊人的武卫军郎将,不是一个世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