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瞳却仿若一泓清泉,黑色纯粹,白色干净。
萧焱伸出冰凉的手指在她的眼皮上缓缓地抚摸,一下一下恪尽温柔。
“小可怜,你的命又保住了。”
***
天色一放晴,原本沉寂的青州城变得热闹起来,但不包括靠近码头的一小片地方。
因为,这里停了一艘上着黑漆的官船,不属于盛家,也和褚家无关。
盛家的家主一得到消息,立刻派人盯紧了那艘船还有客栈里气势不凡的一群人。
如今雨停了,他马不停蹄地去了青州城的府衙面见赵知府,打听这些人的来历。
赵知府哪里识得什么官船不官船,他只知道最近朝廷没有针对青州城的动向。
“兴许是哪家的贵族郎君和小娘子借了官船出行吧。褚家的人进京不也打着宫里那位老夫人的名号。”
他拿了褚家做例子,盛家家主的心顿时安了七成,“知府大人明鉴,我这也不是怕阴沟里翻船吗?听说,武卫军在苏州城尽抓人呢。”
他的
消息比赵知府的还要灵通,赵知府一听到武卫军的大名悚然一惊,急忙开口唤他老弟请他细讲。
盛家家主被请到上座,眼中赫然闪过一抹轻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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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陛下的亲外祖母褚家老夫人当做依靠的褚氏他不敢如何,但区区一个知府也敢跟他摆架子。
……盛家家主一离开青州府衙回到府里,当即就写了一封密信命人传了出去。
既是世家大族的郎君小娘子,他不会要了他们的命招惹仇恨,但那艘船上的财物他眼馋地紧。
传过来的信上说,那艘船上的世家郎君逗弄小娘子玩的东西都是光芒熠熠的琉璃珠。
其余的宝物更不胜其数。
若是能将那艘船上的财物劫下来,今年他送往京中一年的节礼都有着落了。
护卫多一点又怎么样?能敌得过他们在明而他在暗。
想到这里,他的眼中尽是贪婪。
褚家的家主也留意到了突然停靠的官船,但他要比盛家家主想的更深更远,这艘官船一定是要进京的。
“天下局势骤然变幻,佞王再无翻身之地,东宫一派七零八落,那位的手段狠辣完全不留余地,单靠母亲,又能撑多久。”褚家家主血脉上是天子的亲舅舅,可他却不称陛下,只用了一个意味不明的代称。
褚家的人尽皆叹气,伦理纲常天经地义,他们当初的做法完全没有错,可又都料不到狠狠被舍弃的那个存在今日登上了天子的宝位。
深知天子对他们的厌弃,为了保全家族,他们必须有所行动。
“船从南面来,说不定是江南那地的世家大族,向他们示个好,让三郎五娘七娘他们和那艘船一起前去京城吧,也能有个照应。”若是往日,褚家家主一定懒得过问一艘过路的船只,但如今褚家岌岌可危,他开始放下身段尽可能地与人交好。
尤其是有笼络价值的大族。
是以,当黎丛和部下刚刚商讨出如何将那些海匪一网打尽的对策,一封书信就送到了客栈。
署名的人刚好姓褚。
书信很快就送到了萧焱的手上,他一字一句地看了一遍,对上面写的让他们小心海匪的提醒没有一丝反应,倒是在看到请他们入府的文字时,他恶意地撇了一下唇。
他是真的很想知道,当褚家人得知他们想要拉拢的人是恶名在外的武卫军时,是会若无其事地笑请还是义正言辞地破口大骂呢?
“今晚,就将那些人引过来。”他下了指令,听懂了的少女立刻绞紧了手指头。
“你也和我一起去,毕竟你还没见过血呢。”男人蓦然抬起眸,目光锁定了远远坐在客栈窗边的余窈。
余窈咽了咽口水,本能地有些畏惧死亡,可再看镇国公府的那些护卫,她小小地点了一下头。
“郎君,我跟着你。”
未婚夫是镇国公府的世子,应该不会有事的。
她相信他!
***
傍晚,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海匪们躲在暗处偷偷窥视,当他们亲眼看到住在客栈的郎君娘子回来了一趟,带走了一些东西以及船上大半的护卫后,心中的贪念就止不住了。
又等了一会儿,发现船上只剩下了数十个舵手和船工,还有几个无所事事的护卫,其中一人立刻便返回报信。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今晚就是劫船的最好时机。
深夜,几艘船只悄悄地靠近了码头,同时,距离数里之外的客栈也被人牢牢地盯紧了。
烛光一熄,足有两三百人的海匪拿着刀剑狞笑着冲向了面前的大肥鱼,劫了这艘船,他们又能吃香喝辣好一段时日。
余窈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