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知府本该出现在官场,怎么会和少女扯上关系?
她一直该养在内宅,只有在迎接到苏州的未婚夫时才会和自己的大伯父跑到全是人的码头,就和今天一样。
除非那苏州知府做了什么。
想到某个可能,萧焱的眼神发生了变化,对着少女满是赞同,“你说的不错,他的确不是个好人好官,否则,我在苏州城怎么会遇到歹人。”
明明是他自己御驾亲征到苏州手刃仇敌,但在男人的口吻中,苏州知府却成了那个最大的罪魁祸首。
毕竟,佞王怎么哪里都不逃偏偏向苏州城跑呢?
所以这个人该死。
“是啊,郎君遇到歹人,也有那位知府大人的一份错漏。”余窈第一次开口就得到了未婚夫的支持,心头涌上一股暖意。
她并非是向未婚夫诉苦,只是在未婚夫问起她这些年经历了什么事后,立刻就回想到了一年前让她胆颤心惊的经历。
差一点点,她也许就会被大伯父和大伯母嫁给刘知府!
那个在看到她第一眼目光就黏腻恶心的苏州父母官。
“及笄的时候,郎君没有来,大伯父以为郎君不会再在意与我的婚约了,就有意为我相看新的婚事。”余窈声音有些发颤,饱满鲜艳的唇瓣被咬出了一道发白的牙印,切切实实像是个没有依靠的小可怜。
在刚刚得到了来自未婚夫的温暖关心后,她委屈巴巴地道出了自己内心最深处的害怕。
“若郎君真的忘记了我们的婚约,大伯父就会把我嫁给刘知府,他有儿有女,府里有数不清的姬妾,我不喜欢。”
不仅如此,余窈还打听到刘知府私下置办了一个园子,里面放满了各色各样的美人,供他日夜享乐。
这样骄奢淫逸的人又怎么会是个好官呢?所以余窈说他不是个好人。
加上未婚夫初到苏州城就遇到歹人的事情,这个眼药她上定了。边说,她还适时地在眼角挤出了两颗泪。
晶莹剔透的泪珠划过脸颊,映着她简单又好懂的小心思。
“果然是十分可怜啊。”萧焱看着少女眸中含泪的小模样,掀着薄唇发出了一声感慨,一声余窈没有听懂的轻笑。
不仅是个小可怜,还是个小傻子。定亲信物都被献到了他的手里,那所谓的婚约自然也就不存在了。
“好在郎君来了,也不会背弃我们之间的婚约。”她加重了语气,身体暗暗地朝着靠近未婚夫的方向挪了挪。
一只柔若无骨的小手就像是润物细无声一般,慢慢搭在了男人的衣袖上。
她在朝着未婚夫示好,在未婚夫玩笑着惊吓她一番过后。
少女虽然说的凄苦,可手背的肌肤是雪白的,指尖是粉粉嫩嫩的,放在他暗红色的衣袖之上格外的显眼……萧焱眸色深了深,忽然间反手捉住她的手,毫不客气地捏了一下。
捏出了一道红痕,他冷声道,“下次不要随便如此。”
余窈狠狠吃痛,一双大大的眼睛中立刻涌出了雾气,羞愧不已地将手收了回去。
“我知错了。”耷拉下脑袋,她默默地又将自己和未婚夫的距离拉开,心中老老实实地想未婚夫的脾性变化的有些快。
不过都是她的行为不妥,怪不到未婚夫的身上。
马车往前行驶,萧焱意味不明地瞥了她一眼后闭上了眼睛,嘴角的那抹笑意一直没有消失。
和杀了佞王相比,他此时的心情竟然要更好一些。
未婚夫果然累了,闭上眼睛要休息,余窈的眼神悄悄地又在未婚夫过分俊美的面庞上扫了两下,乖巧地一动不动,唯恐发出声响打扰了未婚夫。
但马车停留在余府门口时,她无法,只得张开粉唇轻轻地唤人,“郎君,郎君,地方到了。”
小声地呼唤就如同情人间的呢喃,男人的眼皮动了动,随手推开了马车的车门。
他看到马车旁诚惶诚恐的余老爷以及余府已经大开的正门,神色冷淡,“谁让马车停下的?”
不过是顷刻间,他的脸色变得冰寒难看,一声质问令余窈的大伯父险些腿软。
“眼下正到了余府门口,贤侄的意思是?”余窈大伯父不明所以,面带讨好地询问他的用意。
“我说过要到这里停下了吗?”他依旧寒着一张脸,漆黑的双眸看着余窈的大伯父,如同看一个死人。
余老爷这才意识到自己所谓窈娘大伯父的身份在镇国公世子的面前什么都不是,他一时心急,白着脸将头转向了余窈。
“大伯父,家里人多眼杂,世子喜欢清静,不如住进城东去吧。”余窈口中的城东就是她的父母亲去世后空出的宅子,平时里面住着两户人照看着。
她婉婉转转地开口,同时心里对未婚夫诡异无常的脾气又有了新的认知。
“好,好,是大伯父想岔了。”余老爷见侄女说的话世子没有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