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李源给娄秀做完最后一次推拿针灸后,就前往中院西厢看书。
在长达半年多高强度的临床治疗后,也是时候停下来,沉淀沉淀,整理整理实践所得,再读读书,休息休息。
想提高医术的最终目的,仍就是希望生活的有滋有味。
至于中医的存亡绝续…他只能说,会尽力为之。
但他终究只是一介升斗小民,担负不起这么重大的使命。
成败且由天。
李源倚坐在炕边,翻着一本大医祝味菊的《诊断提纲》。
祝味菊尊崇张景岳,算是温补学派的大佬,极擅用附子为主的温热峻剂挽危而愈。
张冬崖前些年战场断臂,虽然从阎王那夺回一命,可终究还是气阳大伤,气血凝滞,导致正气不足,易邪恋不退。
对于这种情况,李源认为还是要以温补为主。
当用附子为君,配以桂枝、磁石,以扶阳纳气,辅以三子养亲汤、半夏、陈皮以温化痰饮。
老头儿坐在那都要一会儿吐一口痰,走动起来还要严重些。
也难怪,总是悲观的认为活不长久了…
其实说起来,年岁根本不算大,都不到五十,放四五十年后,都是中年。
可眼下老百姓的平均寿命也就四五十岁…
不过张冬崖现在也算是李源的授业恩师了,再加上正儿八经功臣的身份,李源还是愿意为老人操这份心。
“啧,这祝味菊还真是不一般,居然擅用紫河车。”
看着老祝编纂的验方,李源推算着方子的效果,颇为所得的自言自语道,心情愉悦!
读书的伟大和乐趣就在于此,可以通过阅读的方式,就有机会将前人的智慧和成果吸收转化成自己的。
其乐无穷!
奇怪,怎么前世看书就如同往眼睛里洒石灰一样蛰疼…
因为提前给傻柱、许大茂等人打过招呼,晚上要读书,九点前没要紧事不要打扰。
所以李源得以享受久违的宁静与祥和…
不过表上指针刚过九点,房门还是被敲响了。
李源以为是傻柱几个孬货,就应了声:“进来吧。”
然后就看到贾张氏那张大肥脸,笑的跟朵菊花一样探了进来,吓了他一跳。
手上的书差点没丢过去砸那张脸,李源呵斥道:“贾大妈,你想干吗?”
贾张氏老脸抽抽了下,忙道:“干…吗?不想干吗啊,这不是来扎针吗?源子,我怕疼,一会儿你轻点啊…”
卧槽!
李源脸都黑了,这他么的都是什么虎狼之词?
好在后面秦淮茹也跟着进来,笑道:“源子,你不是老想找我妈针灸么?今儿我可是好不容易把她请来了。我妈身子弱,怕疼,伱可不能像跟我扎针那样扎她。”
李源笑呵呵道:“你指定记错,我多咱也没用力扎过你。行了贾大妈,快过来躺下吧。”
贾张氏脸上是真带上了害怕,也怪李源,当初贾张氏趁着李源刚宣布免费治疗时插队,想占点不要钱的便宜,结果被李源两针扎的嗷嗷叫,自此记忆深刻,畏之如虎啊。
她几乎哆嗦着上前,躺在了炕上,紧张的闭紧了双眼,双手攥紧了炕上的床单…
秦淮茹在一旁肩膀颤抖了起来,又嗔了李源一眼。
这人真是太坏了!
李源笑眯眯道:“贾大妈,别怕,今儿我一定温柔些。完事儿了,我还给您一块钱…”
“噗嗤!”
秦淮茹真的没忍住,不过又趁着贾张氏没发火前,赶紧责备李源道:“源子,不许欺负我妈!你再招她生气,下回见到李叔李婶儿,我可要告状了啊!”
李源无奈道:“我怎么就欺负人了…算了,不说了。贾大妈,来手腕给我,我给您号号脉。”
并没有直接扎针,贾张氏心情好像没那么紧张了,将胖胖的手腕伸出后,李源放在脉枕上,开始听起脉来。
然后,就见他的面色渐渐严肃起来…
贾张氏刚平复的心情,一下又提了起来,过了好一阵,在贾张氏越来越紧张的时候,李源缓缓道:“贾大妈,您平时有心慌、心悸,不吃止疼片就浑身难受,心里跟蚂蚁又爬又咬一样毛躁的症状吗?”不等她回答,又道:“对了,您晚上起夜的次数是不是有些多,得有三四次吧?另外,您有肚子痛,可上厕所大解又解不出来,很痛苦的时候吧?”
贾张氏吓了一跳,道:“你…你怎么知道?”
“废话,我见天给人看病摸脉,您以为是闹着玩儿呢?”
要不是为了练习这等脉诊手段,李源吃饱了撑得免费给人看病,他眼珠转了转,目光同情的看着贾张氏,语重心长道:“贾大妈,让秦姐给您多做几顿好吃的吧…”
劈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