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役站在树下,听着上方的念叨,神色复杂而沉重,只觉得心头一热,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我与陆公子一比,的确羞愧万分啊!”
他将地上的钱袋捡起来,单手托着,察觉袋中银钱应有二三百两,再看另一只手中干瘪的钱袋,他内心复杂无比,沉声道:“你将这么多银钱救济他们,那熏香之事儿?”
树上那孩童咯咯笑了起来,回道:“给你你便拿着,我和娘亲孤儿寡母,能用的了多少银钱?再者我陆家家大业大,这事捕头儿就不必操心了!”
胖差役沉默,忽而树上那孩童突然折起身子,以上而下盯着胖差役神秘道:“捕头儿最近可曾听闻,城中送子观出了一些邪事儿?”
“什么?”
胖差役一愣,不明所以。
“呵,捕头若是有心,去送子观转一转,切记,莫要打草惊蛇哦!”
言罢,树上那人起身,抱着树干滑了下来,然后朝着胖差役做了一个鬼脸,一溜烟消失不见。
只留下胖差役一人托着两个钱袋,在古树下发起呆来!
他现在对这个五岁的孩童好奇得很,他似乎什么都清楚,都知道,像是身体中,藏了一个成年人的灵魂。
“送子观能有什么问题?”
胖差役神色凝重,陆正安既然如此认真的给他提及了此事儿,想必其中一定有隐情。
漠然将钱袋收好,胖差役想起刚才的一幕,他忍不住笑了起来,陆家这个正安还真是,真是特别有趣啊。
不过,他这么做随时一番好意,却是有些坑娘了!
“二百多两银子……有些多了,或许我应该……”
胖差役嘀咕,脑海中浮现一道风华绝代的女子身影,他这般想着,忽而古怪的笑了起来,一边笑着,一边留着口水,那模样定是在想入非非。
这时,远处慌里慌张跑来一名捕快,待他看到古树下的胖差役,脸上露出一丝喜色。
“头儿……原来你在这里,可找到你了……”
大喘着气一路跑到胖差役身边,将他从意淫中惊醒,胖差役神色慌张的擦了一把口水,像是在做什么坏事,他回头看清来人后,脸色一沉,故作郑重,道:“没有规矩,我何止一次告诫过你们,做我们这一行,泰山崩于前要面不改色!”
那捕快闻言愁眉苦脸解释道:“头儿,我也是一时心急,下次一定注意!”
“出什么事情了?我才离开衙门多久?你就追了出来!”
胖差役将钱袋寄在腰间,那捕快看到鼓涨涨的钱袋,眼都快直了,脱口道:“头儿,你发财了?”
“去你的,要真是我的就好了!”瞪了捕快一眼,胖差役问道:“快说究竟怎么了,我还有事情要做,没空跟你浪费时间!”
捕快嘿嘿一笑,接着脸色一变,有些恼怒道:“头儿刚离开县衙不久,便有一位浑身是血的女子抱着一名尚在襁褓之中的婴儿来衙门击鼓鸣冤,一位兄弟听到鸣冤鼓响,才走出门来便见那女子已经晕死在衙门口,旁边还追来一个混汉子对她拳打脚踢,那汉子忒不是人,不过听他话里话外,击鼓鸣冤的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妻子,想来应该是那女子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才会闹到衙门来,那女子浑身是血,襁褓中的婴儿脐带还未剪短,应该是刚生产不久,弟兄们怕出事便将先制服了那汉子将那女子和孩子带回了衙门,结果那汉子不知从哪纠结了一群乡里,将衙门口团团围住,在外面撒泼打滚,逼着弟兄们要将那女子交出来,他带着婚书而来,弟兄们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来找头儿来了!”
一口气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完,胖差役听后勃然大怒,喝道:“好一个泼皮,鸣冤之人都到了衙门外敲了鸣冤鼓还敢如此猖狂,走,去瞧一瞧,我倒要看看他是何许人也!”
一行两人加快步伐朝着衙门赶去,此地距离衙门并不是多远,胖差役趁着一张脸带着那名捕快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便来到了衙门口,还未走进,便见一群人堵在衙门外叫嚷放人,几名捕快挡在门口,好言相劝,双方一时僵持下来。
闹事儿的人都是普通百姓,有老有少,其中有一个汉子,手里高举一张婚书,叫嚣的最是厉害,若非身后有人拦着,他都要打进衙门去了。
胖差役一看这情况,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趁那捕快一时不备,刷的一下将他腰间的官刀抽了出来,快步来到了人群后方。
“都他娘的给我住手……”
一声怒喝,如虎啸龙吟,闹事儿的众人回头,就见衙门口的长街上站着一个手持官刀,脸色铁青的狠人,不是乾列鼎鼎有名的张捕头又是谁呢?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我看你们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要反了天了!”
张捕头提着官刀龙行虎步,朝着衙门走来,闹事儿的百姓不敢与他对视,纷纷让出一条通道,朝着两旁退去。
果真是人的名树的影,张捕头一出现,这些人全都怕了,那个叫的最响的汉子看到沉着一张脸提刀的张捕头顿时一个激灵从地上站了起来,走到一旁不敢再叫嚣了。
“头儿,你终于来了!”
四五名捕快打招呼,见到张捕头儿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