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在天牢,张捕头看到了他这辈子都难以忘记的一幕。
明明一副文人儒士的县令大人,进入牢房以后,竟然只手将疯癫的凶犯压制的难以动弹。
“怎么会这样?”
牢房外,张捕头捂着胸口,难以置信眼前的一幕。
要知道,即便是他也难以在对方手下走过几招,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县令大人竟然一只手将其压制的不能动弹。
“是谁将你如此?”
只闻得一声雷鸣般的怒喝,直震的张捕头和白师爷在牢房外晕头转向。
“啊……”
张捕头惊恐的望着那一道须发喷张的身影,这一刻,真如神明一般了。
“给我醒来!”
县令大人一只手将凶犯压制,另一只手接连在其身上几处大穴连连点下,然后,躁动不安,嘶吼反抗的凶犯突然安静了下来。
“是我害了你们……是我害了你们啊……”
那凶犯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抱头痛哭,毫无先前的勇猛,如同一个女人一般哭哭啼啼。
“唉,你……为何要在此时来乾列啊……”
县令开口,语气之中尽是无奈,他像是与此人相熟,见他这模样于心不忍,一把将其抱住,那凶犯身子一震,抬起头双手撑开眼前的乱发,口中喊了一句什么,两人抱在一起痛苦起来。
张捕头没有听清他们说的什么,之后神情恍惚的和白师爷二人离开了天牢。
途中,他失神落魄,只觉得县令的气势与陆家小院中的那几人很像,并且他甚至觉得,县令大人比那几人加起来还要厉害。
由于他心中所想,便不知不觉的来到了陆家小院,根据他的本意,是来询问求证,结果他刚到陆家小院就莫名其妙的晕了过去!
画面一转,张捕头呆滞的抬起头,盯着赵陵均道:“你……你是县令大人的师兄?”
他总算记起不久前天牢里发生的一切,县令大人所喊的那句话,在他耳畔越来越清晰。
赵陵均点了点头,笑道:“不错,乾列的县令正是我的师弟!”
张捕头瘫软在凳子上,他手工端着酒碗,迟迟没有动作,显然,他还没有从先前的震惊中走出来。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过了片刻,张捕头清醒,等他再看赵陵均时,面上多了一丝苦笑,道:“想不到啊想不到,一个小小的乾列县令,竟然是一位不亚于赵将军的奇人异士,在乾列任职,真是委屈他了!”
赵陵均端起酒碗轻抿一口,笑道:“我也很意外,我这位师弟,乃是世间少有的修行天才,怎么在这乾列之地隐姓埋名,甘心做一个小小的县令!”
是啊,能与赵陵均为同门,再不济也不至于来着乾列任职,做一个小小的县令。
“或许,这其中有一定的原因!”张捕头想起这位县令大人自任职以来神出鬼没,神龙见首不见尾,行为古怪的很。
“大概吧!”赵陵均关于师弟的事情没有多做解释,他看了一眼张捕头,笑道:“不提他了,难道张捕头就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张捕头闻听此言,欲言又止,是啊,他的确心中有一肚子话要问,只是一时不知道从何开口。
昨日城外三里青山幽湖到底发生了什么?何故三百大齐将士死于非命?赵陵均为丰州都尉,又何故带领三百府军亲临乾列?三百将士如果不是他所杀,为何他又自己承认,一心求死?
还有便是,此时他不是应该在天牢之中发疯,为什么会神志清晰,衣衫整洁的来到天园,正好解了他的危机。
“还是不问了吧,有时候知道的东西多了,并非好事儿!”
张捕头喝了一口酒,将昨日发生的事情和昨夜偶遇阴兵大军的事情结合起来,顿时有些毛骨悚然,他果断斩了念头,不再去考量那些疑点。
赵陵均闻言一滞,指着张捕头笑道:“你倒是谨慎啊!”
“都尉大人的事情已经超出了我的了解,再探究下去又有什么意义!”
张捕头淡然一笑,他想的很开,意思明显,你不说我不问,那是最好。
“说的好!”赵陵均眼中闪过赞赏之意,张捕头的脾气很合他的心意。
“你不问我,我倒是要问捕头几个问题,希望捕头要如实相告!”
张捕头回道:“都尉大人有话便问,我知无不言!”同时,他也在心底暗暗思索赵陵均要问他什么,能有什么要来问他!
“我相问捕头,有没有见过鬼!”赵陵均抿了一口美酒,将酒杯放下,看向了暂时失神的张捕头。
没错,张捕头听到这句话之后愣神了,他只觉得熟悉,好似方才,也是在这田园酒楼中,他也这么问过两名捕快。
“张捕头?”赵陵均见他愣神,又轻轻的喊了一句。
“啊……”张捕头回神,沙哑道:“都尉大人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赵陵均道:“捕头不是说过知无不言,怎么还……”
“呵呵,是我多言了?”张捕头讪笑,突然他正色,郑重道:“见过,说来也巧了,就在昨夜,从城外三里青山幽湖回城的官道之上!”
他说这话的时候,一直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