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个时候,远处的官道上啸声震天,朝着乾列县城飞了过来,鬼将军闻声一愣,朝着大军后方看去。
那是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脚踏庆云,仙风道骨,自数万之众的阴兵上方呼啸而过,他的身上有莫名的神光弥漫,主动将阴气隔绝在外,不污他的法体。
“卫天师,我回来了!”
此人开口,声音浩然,架着庆云来到了乾列城外的上空,微微颔首,他的面上浮现出一丝忧色,眉心间的一枚红痣如同呼吸一般儿,散发出血光。
“伯元,终归是我来迟了一步吗?”
老者喃喃自语,和煦的面上突然戾气横生,他侧目而视,盯上了半空中即将失去意识的赵化,他喝道:“是你害了卫天师吗!”
“妖物邪祟,死而不化,枉你生前还是玉阙子弟!”
“当诛!”
声声怒喝之中,带着无尽怒气,老者出手了,朝着赵化含怒拂袖隔空甩出一道炁力,就见赵化惨叫一声从半空中坠落到了地上,生死不知。
也因他这一击,耀光宝镜的攻击被打断了,也算机缘巧合之下救了王瘸子一命。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等鬼将军反应过来时,那名驾驭庆云的老者已经将半空中的耀光宝镜拿在了手中。
鬼将军反应过来,见赵化被击伤在地不知生死,耀光宝镜又被此人夺去,急忙喝道:“大胆,你是何人?当着本将军的面竟然敢行凶杀人?”
老者闻听鬼将军的喝声,架着庆云在夜空中回头看向,一对眼睛精光湛湛上下打量了一番,沉声道:“吾乃大齐天师府上天宫的雷鸣天师,今夜为你们而来!”
“天师府上天宫的天师?”鬼将军惊喝一声,青面上尽是孤疑之色,他神色凝重,盯着庆云老者道:“上天宫的天师本就那么几位,本将军也熟知一二,却是不曾听说过你的名讳!”
雷鸣抚摸着手中的耀光宝镜,眉心的红痣嫣红,轻笑道:“不曾听说过倒也正常,我是后来者居上,进入上天宫时,将军已经远行了!”
鬼将军听后哼了一声,道:“既然你自称是天师府上天宫的天师,又为何不分青红皂白对我手下将士出手,又夺了他的法镜?”
雷鸣没有急于回答鬼将军的问话,而是举起手中的法镜,横在身前,朝着镜面接连点了几下,耀光宝镜突然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紧接着镜面火光闪烁,一条龙形火兽张牙舞爪从镜面中探出,朝着冰封的地面俯冲而去。
炙热的火焰烧红了半边夜空,龙形火兽离了宝镜,身躯迎风就涨,落在地面上时,身躯已经不下数丈。
咔嚓~咔嚓~
冰封的地面遇到龙形火兽,顷刻间融化裂开,火焰烧干了地上的积水,直至彻底恢复如初,那头龙形火兽也消失殆尽,化为点点火光融进了夜空中消失不见。
“果真是件宝镜,可惜,太久没有温养灵性已经大不如前,很难再修复了!”
雷鸣在庆云之上自言自语,可以看出他对这枚宝镜很是喜欢,察觉到宝镜有瑕疵,失望之色溢于言表。
而这时,王瘸子打了一个哆嗦清醒过来,他望见半空中那一道驾驭庆云的身影不由得的身子一震,眼睛瞪的直了起来。
“雷……雷鸣天师?”
王瘸子颤抖着开口,面上尽是激动。
雷鸣听到声音,目光从法镜上移开,看向身下,微微挑眉,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王瘸子感到了一丝无形的压力。
“晚辈见过雷鸣天师!”
王瘸子急忙从地上爬了起来,理了理仅剩下几根布条的衣服,恭敬的对着半空行礼,神色中尽是敬重。
“你认识我?”
雷鸣在庆云之上回了一礼,重新打量起这个其貌不扬,甚至有些猥琐的粗糙汉子来。
“雷鸣天师的大名在大齐上至耄耋老人下至襁褓中的乳儿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王瘸子瞪着一对斗鸡眼夸夸其谈,神色中的激动之色都快溢出来了。
“呵呵,缪赞了!”雷鸣轻声开口,古井无波的面上浮现了一丝笑意,显然,王瘸子的话他很受用。
“在大齐,有资格庇佑一州生灵,建坛立庙过百数的天师,能有几个?”
“晚辈一直将您作为修行路上的榜样,实不相瞒,我曾找了一位极富盛名的画师,临摹了您庙宇之中的金身神像,现在就挂在家中床头!”
“晚辈如此,就是要时刻提醒自己努力修行,不敢奢想日后能达到您这样的高度,只求有生之年能有一座庙宇安身就心满意足了!”
雷鸣闻言神色一滞,又慢慢舒展开来,再次打量了一眼下方这个言语激动的跛脚斗鸡眼的汉子,动了动嘴唇,声音缓和,道:“你叫什么名字,能有如此报复,以后前途不可限量!”
王瘸子一听雷鸣问他名字,他赶紧回道:“晚辈姓王,名根基,家中世代单传,今年三十有六,至今还未……”
雷鸣听了他的介绍眼角忍不住抖了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