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哥检查了下队伍,没有人受伤,解雨臣就带人直接往东北角最高大的那栋建筑去了,而且他隐隐觉得,那里就是长生殿。
“没事吧?”黑眼镜知道解雨臣被气浪冲击到了地上,不禁有些担心。
“没事,你先说说在里面遇到了什么。”解雨臣像是在商务开会走流程一样,那么格式化。
黑眼镜低头轻笑,原本还想搪塞过去,瞥一眼解雨臣沉沉的脸色,看来不说是不行了。
“我刚进去的时候,一切都还好,可是走了没几步路,我就看不见了。”
解雨臣不确定地看向他,黑眼镜点头承认:“就是字面意思。”
解雨臣神色凝重,周围空气似乎都降到了冰点。黑眼镜的眼睛看不见的情况越来越频繁了,虽然都是阶段性的,但难保哪一天就真的看不见了。
他投资了很多在眼科方面很有权威的医院,随时做好准备为黑眼镜治疗眼睛。但他和黑眼镜的协商并不愉快,他也不想再劝他,等他想开就行。
可目前的情况比他预想的糟糕一些,要真的等他想开那真是猴年马月的事了,黑眼镜眼睛的治疗已经刻不容缓。
一扫心中思虑,解雨臣认真听着黑眼镜的叙述。
黑眼镜刚进去的时候可以看清楚里面的很多东西,由于里面过于黑,一点光线都没有,他只好打开手机借光。
里面的陪葬品琳琅满目,大多都是金银器,堆得到处都是,就留下了中间一条过路的通道。
原本一切正常,黑眼镜扫视着器物准备挑一个就走。
他对“老板”的要求感到奇怪,“老板”除了要找那本青囊书以外,还需要他找一个值钱的文物,不需要太大,可以放在小型展柜上的那种就可以。
因为“老板”在吩咐这件事的时候并没花太多心思,甚至让黑眼镜一度怀疑这个要求可有可无,可以忽略,但“老板”还是强调了要带出一件东西来。
所以在黑眼镜挑东西的时候他突然看不见了,起初他以为是手机关屏了,他开了一下没感受到光线,又开了几下,到后面他都不知道手机是关还是开。
他的袖口夹着一个便携式小灯,一按就开,光线比普通的要暗一些,这是能让他舒服一些的亮度,所以他不爱用探照灯。
可是他按亮小灯的时候,他还是看不见任何东西,他关掉了小灯,知道自己眼疾发作了。
他曾经在家练习过不用眼睛生活一个月,所以突然的看不见并没有给他带来不适感和失措感。
而且当人的一项器官失去作用时,其他器官的功能会被激发放大。
正如他现在这样,他站在原地回忆进来时对里面的观察形成的地图。
而耳朵正在接收周围的所有信息,还有他长年累月积累下来的肌肉反应正在起作用,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在感受周围的变化。
他抽了一根烟,打火的时候没见火光,但是他能感受到热量,烟雾也慢慢爬进肺里。
他靠着感觉走到了立柱边上,此时他就听到了“滴答滴答”的水滴声。
他的第一反应是不合理,进来时这里面存放的器物除去灰尘依旧是光鲜亮丽,金碧辉煌,这需要相当好的保存技术。
虽然他不知道杨氏是用了什么方法,但这里肯定是要保持通风和干燥。
所以这里不会渗水。
当他还在怀疑时,他隐隐感觉到了一股奇怪的气息,潮潮的喷在周围,带着浓烈的腥味。
他拔出刀挡在身前,气息越来越接近他,就像是在嗅猎物一般在他周身打转。
然而,很诡异的一幕就发生了,黑眼镜突然就看到自己眼前升起了一团幽幽的绿光。仔细一看,才看到一个半透明的白色影子提着一个纸糊的灯笼站在前面。
影子没有具体的形状,更像是一团可见的气,纸灯笼里泛出的光阴气森森。
黑眼镜按照敌不动我不动的策略观察着眼前的东西,指头上夹着的烟头是红亮的,他按开袖口的小灯,明亮的灯光照得他眼睛生疼。
他拿灯光照向白影,四周却又突然暗下来,黑眼镜的眼睛又恢复到失明状态。他以为自己眼睛的短暂失明和白影有关,然而到后面才发现不是。
想通了这点,他就关掉了小灯,不一会儿,那盏幽幽的绿又出现在眼前,而且离他更近了。
黑眼镜先是鼻子闻到浓烈的腥味,然后双眼才往下看见影子在滴水。
白影似乎没有攻击力,直接穿透黑眼镜的身体走向他身后,黑眼镜的目光也跟了过去,但是脚还定在原地。
白影飘飘然走远,直到到达墙边才停下来,然后慢慢地转过来。
黑眼镜判断它转身的依据就是那提灯笼,霎时间,白影忽的飘过来,黑眼镜猛地后退,开枪就要打。
但是白影停了下来,一动不动,之后又转过身朝墙那里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