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他迫害不止我和他。”女人幽幽的声音传来,那是成熟知性的女声,是她原本的声音。
“他”?解雨臣心里猜想:大祭司吗?
“做个交易吧。”女人缓缓说道,态度诚恳。
“条件呢?”解雨臣问,其实他没有多在乎,反而有点心不在焉。
“你把我们带到长生殿,我们就不缠着你们,并告诉你们出口在哪里。”
“哦——”解雨臣略带夸张的口吻说道,“听上去很诱人。”然而他的微笑和思考的模样看上去他有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然后他又问:“大祭司为什么这么做?”
女人显然是有点吃惊解雨臣提到大祭司,解雨臣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自然是拿我们练煞,所有的人都被他做成了风水凶煞。我们再也出不了这个地方。”
“炼煞是拿来害人,对他本身的好处并不大,比如不能长生。”
“他确实死了,但他炼煞就是为害人。”女人声音陡然变大,似乎变得很愤怒。
“你看了壁画,那只是掩人耳目,欲盖弥彰。我们杨氏一族有个规定,死者入葬需有活人献祭。”
说到这解雨臣似乎明白了:“所以,他们献祭了大祭司的夫人。”
“对。”女人说道,“他在报复我们。”
那这个代价未免太大了。
“你们的煞还没成是吗?”解雨臣突然问道。
沉默了一会儿,女人的回答有些吃力:“不错……”
解雨臣了然,知道了下一步动作。
“怎么样?”女人试探地询问。
“为什么把我和我的同伴分开?”
“和他讲不了道理,我的夫君在牵制他。”
“那我同意了他不同意怎么办?”
“你同意了他就会同意。”
“哦?”解雨臣唇角微勾。
女人显然不耐烦,解雨臣倒是不慌不忙,笑道:“你说的很精彩,可惜,我这个人对谎言有这天生的洞察力。”
话音刚落,解雨臣精准地伸手进入底座,那个锁他早解开了,拉开底座的翻板,解雨臣一把按住里面的暗格。
里面立刻传来了高温,燃烧起来,只听女人“啊”的一声尖叫,随即四周气流快速流动起来,解雨臣站起来觉得耳清目明,同时看到了桥对面的黑眼镜。
眼前的九龙撵上,纸人回到了原处,正在慢慢破碎消失。
黑眼镜跳过来,走到解雨臣身边笑呵呵地说:“可以啊。”
“你怎么跑那边去了?”解雨臣问。
“你身上的是个女人吧?艳福不浅……看样子你收获不小。我背上的那个男人,是要一心弄死我,反被我弄死了。”黑眼镜洋洋得意,低头看了眼底座,有东西从解雨臣打开的暗格里掉出来,是一堆灰烬。
“你能看见他?”解雨臣问。
“我能感受到。所以用铜镜就把他照死了。”
解雨臣翻白眼:“你又哪来的铜镜。”
“那堆东西里,不然你以为我去那边干嘛。”黑眼镜好心地指了指那堆金银器。
他站起来,很有兴致地问解雨臣:“你怎么发现问题的?”
“风水局都会有一定的期限,期限一到就要重置,设这个局的人知道自身的寿命达不到这个期限,就会希望有后人来重置,不然就会反噬。然而既然设局之人既然知道有人能进出这里,也必然能想到这个局可以重置也可以毁掉。他只能精心编造这个谎言,并在纸人身上下了咒,引诱后来者入局,只要纸人告诉了我们实话就会被咒反噬。那纸人又怎么肯说实话,所以只能时真时假,取得我的信任,达成她的目的。我要是真带着她去长生殿才真是把自己害死了。”
解雨臣脸上的表情很复杂,似乎有喜悦又有点忽忽:“其实主要是因为这个。”他摊开手掌,有两个东西,一个是火折,一个是枚生锈的戒指。
黑眼镜拿起戒指一看,才知道解雨臣的莫名情感,这不是一枚戒指,而是一枚顶针,这是红家人的一个专属特征,说明红家曾经来过这里。
“这是卡在锁上的,红家前辈给后人留下的警示。既然他把这枚顶针放在此处,那么此处就是关键所在,当我闻到我手上那股火油的味道时我就知道他需要后人把里面的东西烧掉。当年不知道什么原因,他没有亲自动手。”
“这底座里藏着符咒和纸人的生辰八字,毁掉就能破局,还有我的这面铜镜。”黑眼镜淡然一笑,笑容里不着痕迹的包含了些讥讽——害人终害己。
解雨臣拿过顶针道:“我知道‘老板’一定要我下墓的原因了。红家曾经在这里有过活动,‘老板‘是知道的,但他没跟我说。”
“轰——”
地板突然一震,解雨臣和黑眼镜对视,他们破了这里的风水局,肯定有事要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