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沉而宁静。
距离寿阳城不远的一处码头,此时正停靠着三艘桅杆货船,船上的人如一群工蚁正在源源不断的往下搬卸物资,岸上百十兵丁警惕驻守。
突然,一队骑兵风驰电掣般驰来,远远地朝着岸上物资和货船射去数支火箭,一时间火光四起,呼喊声、惨叫声此起彼伏,这队骑兵似乎只是奔着物资而来,射完数轮火箭后片刻未停,策马呼啸而过,留下虞军全力扑救迅速蔓延的火情……
林间,一队数百人的虞军运粮队伍,正驱赶着骡马,押送着沉甸甸的粮食朝前线进发,突然,从林间杀出数百骑兵,他们如同捕猎的猎豹,迅速而又敏捷,远远的冲入运粮队伍中,又如饿狼扑食,往来冲击砍杀,虞军竟无从阻挡,要么被砍到在地,要么抱头逃窜,这伙骑兵也不追赶,只是从马背上取下火油,浇洒在粮车上,然后一把火点燃,再慢条斯理地撤退……
陈双此时已经快要抓狂了,连日来这伙可恶的丰军如同苍蝇般无时无刻地骚扰着己方的运输线,等他接到军情连忙派出军队,却连敌军半个影子都摸不到,粮草辎重损失惨重,他已经被前线指挥书信训斥,而对于这伙丰军的袭扰,他竟完全没有办法。
这时一名谋士打扮的中年人敲门而入,陈双起身相迎,道:“原来是公孙先生啊,快快请坐。”
此人名叫公孙胜,乃是陈双麾下军师,只见他捋着唇上几根鼠须,操着一副公鸭嗓,笑道:“我见将军深锁双眉,定有烦心之事,故冒昧前来,希望能为将军分忧。”
陈双一扶额头笑道:“还不是因为袭扰我军补给线的那伙丰军,不过有先生为我谋划,定可替我解忧。”
公孙胜发出一阵夜枭般的笑声,道:“一群丰国鼠辈,将军何必忧虑?”
“哦?先生可有计策,快快教我。”陈双急道。
公孙胜附在陈双耳边,低声道:“将军只需如此如此……”
陈双原本深锁的眉头
渐渐舒展,最后经露出笑容。
这日正午,吴乾正和梁仁等风雷骑兵躲在虞国的运输线某处密林里修整,这时手下来报,五里外有一队虞军押送着粮草正朝这边而来。
梁仁一听,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只见他扔掉咬在嘴中的草杆,对手下兵士喊道:“兄弟们,我们的生意又来了,大家随我一起去干票大的。”
众人迅速起身,翻身上马,作势就要出击,吴乾却伸手阻拦道:“大家且慢!”
梁仁不解道:“大哥这是做什么?”
吴乾沉吟片刻,反问道:“连日来我们不断袭扰虞军运输线,如果你是虞军统帅,明知我们肯定会袭击他们,仍然不断派出运粮队伍给我们袭击吗?”
梁仁挠挠头发,说道:“或许他们前线物资紧缺,虞军不得不硬着头皮不断运送呢?”
吴乾注视着远方,道:“我觉得事有蹊跷,大家还是小心为上。”
梁仁问道:“那你说该怎么办?我们难道就这样看着他们从眼皮底下过去吗?”
“当然不行,一会我带一半弟兄从侧面袭击这队运输队,你带剩下的兄弟接应我们,如果虞军有诈,我们总不会被人一网而擒,”吴乾说道。
梁仁却一改往日的顺从,嬉笑道:“大哥的计划不错,不过还是我来带队袭击,你负责接应,哈哈,你可是我们的主帅,怎么能以身犯险呢?”
吴乾无奈,只能摇头而笑,自己这位结拜兄弟,时时处处都为自己着想,在这种涉险的问题上,梁仁是一定不会妥协的。
梁仁带领一百骑兵,悄悄向虞军运粮队潜近,远远地已经可以望见虞军旗帜了,梁仁突然一夹马腹,战马猛然提速,箭一般朝着虞军队伍射了过去,身后骑兵如影随形,紧跟梁仁步伐,冲着虞军杀去。
和以往不同,这队虞军面对丰军的突袭,似乎一点都不慌乱,只见他们迅速将运输车队围成一圈,数百兵士躲在粮车后面,挚起弓弩朝着奔驰
而来的骑兵射击,一时间冲在最前面的数名风雷骑兵人仰马翻,梁仁见对方有备而来,连忙一声呼啸,率队转向朝北驰去,可惜这时候想撤已然来不及,只见数百虞军骑兵从斜刺里冲杀过来,大有包围梁仁一众的态势。
在此千钧一发的时刻,风雷骑兵优秀的心理素质和高超的骑射本领发挥了出来,面对数倍于己的敌军骑兵,风雷骑丝毫不慌乱,他们在梁仁的带领下,依然保持队形,一边疾驰一边射击,而虞军骑兵只能迎着射来的箭矢想要冲到丰军跟前拼杀,距离成了他们唯一的凭仗。
当虞军丢下近百骑兵尸体终于追上梁仁一众,准备围而剿之的时候,突然从前方砸过来数坛装有火油的陶罐,陶罐落地摔得粉碎,火油更是四溅而起,虞军尚未明白怎么回事,一支支火箭越过梁仁一众的头顶,准确地射入浸慢火油的地上,瞬时间一道火墙横在了丰军与虞军只见,阻断了虞军的追击道路。而梁仁一众也正好趁此机会,与前来接应的吴乾一众汇合逃走。
他们一路疾驰,最终甩掉了虞军的追击,刚喘口气的梁仁越来越佩服吴乾的料敌如神,他叹服道:“好在大哥料敌先机,不然这次我们很难逃过虞军的陷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