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平常粗厚,隐约还能听到若有若无的呜咽声,铺盖卷下面似乎还有一双玉足,李晔身体一震,鬼才顾弘文居然悄悄带了两个女人进来。
“这……”
李晔无语凝噎,高克礼一个箭步护在李晔面前,厉声呵斥道:“你这大胆的畜牲,竟敢无诏带宫人进机要密内,来人呀,把这孽畜拖出去杖责三十,重新给他学学大内的规矩!”
顾弘文脸色一白,李晔摆手道:“罪不至此,先看看再说。”
上前,打开铺盖卷一看,竟是王建的女人。
徐唯邺,徐唯默,妖孽佳人,名闻蜀中的大美人。
白天李晔只是问了一嘴,却没想到顾弘文晚上就把人洗干净弄来了,上有所好,下必趋之,这话没错,这贴心的服务,一度让李晔不知道说什么好,摆了摆手,无奈一笑道:“你呀,总是能给朕整出点新花样,”
顾弘文大喜,躬身道:“为大家效力,是奴婢的福分!”
含元蛾眉晨淡扫,姐妹玉体夜横陈。
天明将上朝,君与两妾别。
李晔交代道:“挑几个可靠的宫人,好生伺候。”
顾弘文领命,把两人裹在铺盖卷里,带回鸳鸯院藏居。
不料还是走漏消息,在长安殿后院织布的何芳莺骤然变色,这天下午,顾弘文出了含元殿,哼着小曲走在回内侍省衙的路上,心情那是相当的好,不料走到承天门的时候,突然被人从背后敲了闷棍,白眼一翻,昏厥过去,几个太监宫女七手八脚把他转进麻袋带走。
再次睁开眼,顾弘文发现自己在长安殿。
不等顾弘文发问,一个美人就大步走来,迎面一耳光把他甩得眼冒金星,然后指着他大骂道:“该死的畜牲,皇帝自倒运,选了你这么个现世宝,如今不知因本宫亏了甚么德,叫后宫出了你这么个谗言惑君的奸宦,不三不四的东西,趁早收了这心,不然仔细你的皮肉!”
一顿夹七夹八,骂的顾弘文摸不着门。
接着,何芳莺就冲外面大喊道:“来人,上家法!”
长安殿的宦官们兴奋起来,提着棍子冲了进来。
这些向来眼红顾弘文受宠的宦官们轮番上阵,仗着何芳莺撑腰,打得顾弘文半死不活,不过顾弘文倒也不简单,硬是没有昏过去,还分得出谁下手重,谁又手下留了情。
等到打完了,何芳莺才把顾弘文的罪状列数了一遍,留下要他小心些的警告后,顾弘文被叉了出去,扔在太液池的岔路口,顾弘文撑着爬起来,跌跌撞撞往含元殿走,等见到李晔,顾弘文终于挨不过去了,一个滑步扑倒在李晔面前,抱住李晔的脚,哇的一声哭起来。
“奴、奴婢被打了……”
一语既罢,顾弘文昏厥过去,长瘫在地上,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幽幽醒来,高克礼给他带来了皇帝特意给他找的药,顾弘文坐在床上流泪,几个跟他要好的宦官给他上药喂饭。
延英殿,李晔正在跟宰相们商议朱全忠、赫连铎、李匡威请伐李克用的事,杜让能道:“先朝蒙犯霜露,播越草莽,七八年间,寝不安席,虽贼臣摇荡于外,亦由失制于中,陛下缵承,人心忻戴,如今关中也是百废待兴,不宜轻举干戈,望优诏报全忠,且以柔服为辞。”
刘崇望道:“陛下明鉴,朱全忠、李匡威、赫连铎皆非善类,如今进奏章,表面上看是请朝廷定夺,实则是想让朝廷以为能坐收渔翁之利,然后利用朝廷禁军来达到他们的目的,别说太原十万兵,就是攻入太原,河东就是朝廷的了么,最终还不是为朱全忠等辈做嫁衣。”
韩正道:“此为驱狼吞虎之计,陛下慎重。”
李晔点头道:“这些缘由朕明白,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李克用新败,朕的打算是,先下诏调停,尽量不让朱全忠对他落井下石,如果朱全忠一定要打,朝廷再严辞制止,然后观察朱全忠的反应,如果撤军,朝廷当作没发生,如果不撤,朕也不介意出兵援助河东。”
杨涉附和道:“此为上策,中原藩镇虽然割据,但彼此明争暗斗,朝廷只是不能控制他们,他们一样会进钱粮请监军,这对朝廷说只是切肤之痛,但如果出现一个力压中原的强藩,破坏这种平衡,那就会对大唐造成亡国危机,朱全忠已有这样的势头,陛下不可不防。”
李晔深以为然,裁决道:“答复朱全忠,不许。”
定初二年六月初二,诏报三镇。
“卿云,贤明在野,奸在中外,以李克用为甚。古唐虞之世,未必尽是忠良,今岩野之间,安得不遗芳彦?朕每令诠择,亦遣求访,其于选将料兵,安人救物,但属收复之业,讲求理化之基,自有长才,同匡大计,卖官鬻爵之士,中外必不有之,勿听狂辞,以资游说,惑世诬民。”
“朕远违内宫,孤居含元,虽事必躬亲,失恩且多,卿落一都统,何足介怀?况天步未倾,神纲尚整,三灵不昧,百度犹存,但守君臣轨仪,履上之名分,宜尊教约,未可隳凌!”
“朕虽冲人,不得轻侮,朕躬薄德,难容非议!”
“卿又云,李克用犯阙,致先朝幸兴元,为不赦大罪。”
“黄巢连犯山河,继倾西都,僭越含元,妄窃天命,朱雀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