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烧牛肉面？”
“什么玩意？”
王方此刻的心中宛如掀起了惊涛骇浪，牛肉，那可是牛肉啊，就算在长安又有多少牛是能吃的。
牛本来就是极其重要的劳力，谁会不用来耕地，拿来吃肉啊。
要吃，也是等牛老了，或者要死了，才会杀了吃肉。
就算是权贵，一方诸侯，也没吃过多少牛肉吧，更何况要让一城的百姓都能吃得上。
小小的阳城就算把刚出生的牛犊子给宰了，也不可能够。
但在城头上上万士兵，可是亲眼看见他们大口吃肉的啊。
还有为什么要叫红烧牛肉面，红烧是个什么意思，牛肉不就是蒸煮吗。
很快又有一名士兵手中拿着木盒走了过来。
“王将军，这是敌将派人送来的，说是今天做多了，吃不下，送来让你尝尝味道。”
“什么，秦小贼竟敢如此辱我。”
王方上前一把掀开木盒，木盒中正静静地躺着两颗指甲盖大小的肉粒，正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鲜红的颜色让他心脏狂跳，他强忍着冲动，一把转过头去。
“想下毒害我，无知小儿，我王方岂会中如此简单的圈套。”
“大人，送来之前，已经用银针验过了，没毒。”
……
“若是大人不放心，末将愿意以身试毒。”
说着也不等王方阻止，直接抓起一粒送入嘴中。
紧接着就见那名军士脸上露出痴迷的神色，他声音颤抖地说道：
“将军，真的是牛肉，红烧牛肉真好吃。”
王方大怒，一把夺过木盒，狠狠地看了那名士兵一眼。
“你的骨气呢，身为我们凉州军的骨气呢。”
“今日我王方就是饿死，被这利刃刺穿胸膛，也绝不会吃他的东西，你们都给我滚出去。”
两士兵对视一眼，看了看王方手中的肉粒，不舍地退了出去，没吃到的那名士兵心中无比遗憾。
“下手慢了”。
空荡荡的大帐中就只剩下了王方一人。
“就算真是牛肉又如何，送这么点来，想必城中已无余粮。”
这话当然是自欺欺人，谁打仗会给敌军送大量肉食，除非脑子有病。
他明白秦十三此举就是为了动摇他的军心。
王方见左右无人，又看了看桌上的牛肉粒，口水已经快要控制不住了，他小心翼翼地拿起牛肉，放在了嘴里。
任由那汁水在舌尖化开。
“真香……红烧牛肉真香。”
凉州军营另一处，士兵休息的帐篷里，几个士兵围坐在一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闻着又飘来的香味，嘴角有液体滑落。
轮换的士兵回来了，看着一个个死气沉沉的同袍，他走上前去小声地说道：
“你们猜我刚去将军大营中干什么了。”
“干什么了，难道是要攻城了？”
“攻个屁的城，对方缩着，怎么攻，用命去填啊，是其他事情。”
他神秘兮兮的样子，让其他几个士兵也围了过来。
“我吃到红烧牛肉了。”
说话间他的神情似乎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牛肉？将军吃牛肉了？红烧又是什么意思？”
那人急忙解释道：
“不是将军吃牛肉了，我们军里什么情况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哪里有什么牛肉啊，这些是阳城县里送出来的。”
“只有两粒，将军怕有毒，我就吃了一粒。”
“那阳城县干嘛送我们牛肉啊？”
“我也不知道，但确实是牛肉，只是尝了小小一粒，但我这辈子都忘不了那个味道。”
“红烧牛肉是真的世间美味啊。”
其他士兵闻言明显不淡定了，他们在这里吃糠咽菜，城里吃牛肉，这是人过的日子吗？
牛肉啊，那可是牛肉，这里的士兵绝大多数一辈子都没尝过牛肉的味道，都是只有达官显贵，一方诸侯才能享用的东西啊。
众人心中都莫名地升起了对传说中红烧牛肉的向往。
凉州大营彻底乱了。
“你听说了吗，阳城县里的人在吃什么红烧牛肉。”
“何谓红烧啊？”
“不知道，但就知道特别好吃，听说有人吃到过。”
“牛肉啊，那可是牛肉啊。”
“老子这辈子没吃过的东西，现在城里人人都有得吃。”
“跟着凉州军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也不过是饿一顿饱一顿，更别说什么面食牛肉了。”
“兄弟，要不咱们俩投靠秦大人吧……”
与此同时，另一面的阳城县中。
城楼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