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你也...咳,你是个妖精?”道士错愕一瞬,旋即大怒,“大胆妖精,此方受我庇佑,你怎敢胡言掺和!再不离去,休怪我无情。”
一众村民大惊失色,纷纷退后,又泪眼婆娑,纷纷向道士致谢。
“道长高义,不但赐我们丹药,还替我们除妖!”
“道长,这山里还有许多小妖,您可否一并除去啊?”
道长没回应他们,仍盯着喜恰。
喜恰也没动,偏头看他,原本不想揭他的底,可他先开了这个口,于是她沉吟道:“你不也是只蜈蚣精?”
“......”村民们语塞纷纷。
喜恰生得极美,杏目明媚如秋水,面若银盆,唇似含桃,只消站在那里便有冠绝之姿,甚至有几分菩萨相,怎么看怎么像好人。
反观道士,虽也长得端正,但远没有仙人容姿,况且方才被黑炉熏过,左脸颊上还有一片斑驳黝黑。
见人们迟疑,喜恰看向为首的一个青年,启唇问道:“你们从前吃过他的丹药,可是治好了瘟疫?”
绝对治不好。
虽然她不懂炼丹,但黑漆漆的分明是毒气。
青年愣愣地瞧着她,好一会儿没说话,直到身边的人用胳膊肘推了他一下,才支吾道:“不、不曾。”
喜恰眉眼间浮现一丝疑惑:“那为何信他?”
村民面面相觑,都是一副有话想说又不知如何开口的样子,为首的青年嘴唇紊动半晌,最后面色复杂,声音低落。
“我们还能信谁啊。”
这是个偏僻边远的村落,除却山阳面水草丰茂盎然,黍稻可生,才得以落户。其余方圆三十里皆荒无人烟,豺狼环伺,山路崎岖。
村民求助无门,连铃医都不愿来的地方,况且还是瘟疫横行,外人避之不及,还有谁能救他们呢?
喜恰沉默一瞬,向来敏感的小老鼠精,自是一下子听明白了村民话语间的无奈与绝望。
“不如,我来......”
她话还没说完,一旁被冷落的道士终于气得憋红了脸,嗔怒道:“愚民,你们这是何意?心若不诚,丹药不成,何人能救你们?!”
村民们又迟疑下来,唯有先前和喜恰说话的青年还直勾勾盯着她,欲言又止。
下一个被道士发难的对象自然就是喜恰,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却见她身上根本没有一丝妖气,不免狐疑起来。
真是妖精,还是...神仙?
即便这样想,警惕的道士被喜恰这样当众揭底,自然免不了气愤,又含着试探道:“你这宵小之辈,贫道心怀大义要放你一条生路,你却如此不知好歹,看招!”
言罢他一挥拂尘,一道雷青天白日忽然降下,破竹之势,便要落在喜恰身上。
喜恰微微蹙眉,单手捏诀,扬起一道防护咒。
比她的防护咒更快的是她手心的金光法印,光华漫漫,一瞬间将她兜头笼罩,雷电是分毫未伤到她。
喜恰愣住,道士也愣住,唇间飘出几个字,又说不出所以然来。
“你、你......”
围观村民纷纷往后退,凡人瞧见斗法,总归心里害怕。
不过少顷,道士复又镇定下来,咳了一声。
他似乎有了别的想法,放轻了声音:“小妖精,贫道见你也是一番好心,饶你一命罢。不如这样...你我打个赌,便看谁能治好这村中村民,若你赢了,我就此离去,若你输了......”
瞧着喜恰那双清澈却几分懵懂的眸子,道士笑了一声。
“——便做我道童任我差遣,可好?”
“......”
喜恰微微侧头,几分疑惑。
“吾乃黄花观主,法力高强有伏虎降龙之能,你若跟了我......”道士觉得她是在迟疑,复又想劝诱她。
喜恰摇摇头,触之四周村民胆颤心惊的眼神,决定不再周旋拖拉,直接道:“这有什么赌的,不过轻而易举的事。”
她说的轻巧,自称黄花观主的道士一愣,旋即哈哈大笑起来。
瘟疫于凡人来说可是要命的事,恶念累积,怨气冲天,是故对妖精来说也没那么好救,就连他也得老老实实炼两炉子丹来治,还不一定治得好呢。
“小妖,你可莫说大——”话啊。
左右治死了也是凡人命该绝,治好了就是他的功德,若不是近来好友说此处可得仙缘,他才不会千里迢迢赶来,大费周章炼这一大炉......心里想着,道士忽然瞪大了眼睛,满眼震惊。
只见喜恰双手结印,手中凝出漫漫金光,那金光熠辉霎时散漫空中,将在场的所有村民一并笼罩住。
一时寂静,又恰似万物复苏也悄无声息的春。
道士眼见一众村民脸色渐渐好转,凝结在他们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