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说出来,索性就不掩饰,把上午在大市场发生的事讲了一遍。
她从银行取出来的钱就放在衣服下藏着的腰包里,可转了好几个小时,真正花出去的钱实在是非常有限,与她预计的不符。
“你不是想要早早的把原料定下来吗?怎么?他们临时起意,又在瞎涨价了?”
褚优优摇头:“每家单买了两斤,只说是自己家里准备做点好吃的,我都没跟他们谈大批量购买的事。”
“你想比较一下?”一谈到正事,萧泾渭果然是短暂的被转移了注意力,没有继续揪着褚优优跑出去的事不放。
“大市场那边没有秘密,去年咱们开始生产汤圆开始,没几天咱们的事就传来了。那时候,很多人手上都有货积压,临近过年,都想着多卖一些,既能过个富裕年,又可以得个好兆头,可是很快,他们发现咱们要的太多,并且着急的人是咱们,因此都开始涨价,尤其是红豆大姐那边,她店最大,货囤的也多,看出来咱们是真的需要,涨价的幅度也最大,几乎是去一次就要涨一些,每次都说是不得已,可每次都能拿出品质相似的原料,乐呵呵的赚咱们一大笔。”
都是在市场附近混的,谁还能真的心里没数,不过是因为没办法,只能坚持着先把正事给做好。
而今年,既然是准备好了冬季继续生产汤圆,那她怎么可能重蹈覆辙?
“这个你擅长,我认真听,认真学习。”萧泾渭把玉米贴饼子掰碎了泡在烩菜里,配着辣椒酱,大口大口的吃着,没一会已是满脸通红,浑身是汗。
褚优优嗔怪的哼了声,有心卖个关子。
只是想到了萧泾渭是中午找机会过来瞧她,确定她没事后,等会又得一路小跑的赶回学校,这心里头便要命的熨帖。
她的声音愈发轻柔:“我将咱们所需要的原料全列在了一张纸上,大概需药什么样的品质,又是什么样的价格,我心里已经十分的有数。其中,核桃、榛子、芝麻这些干货,在大市场那边拿并不划算,咱们需要的总量是很大的,已经可以去火车站那边更大的批发点来订货,定一次可以用一整个冬季,价格相当的便宜,相当于大市场那边给出的价格的一半吧。”
萧泾渭倒抽一口气,连吃饭都不顾上了,他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怎么会这么便宜?”他对于整个市场并不如褚优优那么熟悉,一些老江湖才懂的们们绕绕还是褚优优给他讲的,若没有人戳破其中的道理,外人绞尽脑汁也是搞不明白的。
褚优优心不在焉的吃着碗里的菜,注意力全放在萧泾渭的问题上了,思考了好一会,她终于组织好了语言,开口说下去:“便宜肯定是有便宜的原因,首先那边对于每一次的订货量都有严格的要求,因为干货也是用火车皮一车一车的拉过来的,开一次货,要是不弄立即分掉,就有可能赔钱,因此订货这个事,要么是自己直接要一车皮,要么与人分掉一车皮,通常那边不会接受太多人一起分,因为太细碎了,期间会产生很多麻烦,久而久之,这个事变成了重要的规矩。即使是允许二到三家来分一车皮的货,谁和谁一起分同样是要事先约定好,说真的,不是特别熟悉信任的也不可能搭一起去分货,这事儿本身就不容易被实现。”
褚优优拿了一块玉米面贴的饼子,也学着萧泾渭的样子,慢悠悠的撕扯开,沾着辣椒和菜汤往嘴里送,她实在是心不在焉,看着萧泾渭吃,自己也在吃,完全忘了她吃不了太辣,那红彤彤的辣椒入口之后好一会,褚优优猛然间坐起来,捂住嘴原地转圈。
幸好萧泾渭及时送上了大茶缸,看着她抱着茶缸咕咚咕咚的喝,狂饮好一会依然是一脸难受,忍不住又好气又心疼的说。
“你啊,永远没法一心二用,赶紧先吃饭,吃完了再说。”
褚优优也知道自己的确是有这个毛病,再加上嘴里边实在还是辣的厉害,她狼吞虎咽的把碗里的烩菜吃完,又暖呼呼的喝了一大碗热汤,终于是消化掉了那股难受劲儿。
饭后,萧泾渭慢慢的收拾,示意褚优优继续说下去。
她的嗓子已经微微沙哑了,但依然是振作了精神,接着刚刚的话开讲。
“约好了合伙分货的人,也约好了各自的份额、货物、品质,另外再交定金,就可以回去慢慢等着,会有人把货收起,装运上车,不过这个过程会持续的非常久,从订货到收货,最少三个月以上。”
萧泾渭没有打断,他当然是心有疑惑,但这些话可以攒在一起,等会再问,现在只听褚优优来讲解即可。
“货品便宜的第二个原因,是因为从火车皮上直接拿的货才算是真正的批发,我刚刚说了,每一种货的品质,其实只能要求个大概,拿核桃为例,我要求是东北的山核桃,个个饱瓤,个头最少要有小母鸡的雏蛋那么大,但等我接到货时,除了这批山核桃保证是产自东北之外,可能里边会有生虫的核桃,也可能一部分小的跟乒乓球似的,根本不值那个价。不过,因为这是咱们要了一批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