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泾渭一听这话,心里就有数,赵大计肯定是说了些什么,褚优优心里头始终过不去,所以她才会各种不对劲。不过看破不说破,她没讲透,他也只当不清楚内情。
但她的问题,他还是要好好回答的。
“现在是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有那么陈旧的思想。伟大领袖曾经教导过我们,妇女能顶半边天,大多数时候可是比男人还要能干呢。”
这一点,听的褚优优直点头,她也是这么想,打心眼里不觉的自己做的事有什么不对。
于是,这一晚的低迷气氛就此消失,萧泾渭每每再望过去,褚优优总是笑容明媚,脚步情况,里里外外的忙活,将一室的混乱完全恢复了原样。
萧泾渭回到宿舍时,如往常一样,又是错过了熄灯时间,进门时,整栋楼都被一片黑暗覆盖住。
赵大计搬了个木凳坐在门口,手上端着一本摊开的书,仿佛是在借用着走廊里微弱的光勤奋苦读中。
远远的一瞧见了萧泾渭,他立即站起来,迎着走上前去。
“咱俩还得聊聊。”说完,拉着人就走,全然是不由分说的样子。
萧泾渭被拖着走,脸上满是无奈。
一直到了远离宿舍房间的角落里,赵大计才冷着脸问:“你是不是从优优那边回来的?她现在怎么样?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萧泾渭没回答,轻轻的抱住手臂,就那么眼神沉沉的看着他。
赵大计脸上现出几分恼怒:“我去找她说那些,也完全是为了她好,你是不知道,校内校外有多少人在说她,好好一小姑娘,名声都搞坏掉了。”
“名声怎么就坏了?”萧泾渭略有些不满了。
赵大计仿佛没听出他话语里的不满,愤愤然继续:“哪有个没结婚的小姑娘,每天上货、看店,迎来送往的?有男的过去买东西,其实就是为了调戏她几句,她自己完全不明白,还跟人家甜甜的笑,好声好气的说话,结果又勾了一群不三不四的人过去,时间长了,大家不说那些男的不怀好意,都说她是故意仗着自己长了张好看的脸,悄悄的抢生意。”
萧泾渭听不下去了:“赵大计,你听听你自己是说什么呢?”
赵大计脖子一梗,脸上愤愤:“那不是我说的,是我听见外边的其他人在说,我就是气不过,才去跟优优提提建议,我又不是看她笑话,谁知……谁知……”
萧泾渭闭上眼睛,无比笃定的猜测:“她跟你翻脸了?”
赵大计一拍大腿,声音恨不得扬起来八个度:“对,她还不听我解释,直接给我撵出来,还说以后都不欢迎我去小卖部,她不跟看不上她的人交朋友。我是看不上她吗?我那也是为她着想,人言可畏啊,她怎么还听不懂好赖话了呢?”
直到此刻,萧泾渭才明白过来,为什么褚优优今天看上去特别的反常,整个人闷闷不乐的样子。
赵大计说的这些话,不止激怒了她,同时还在她心底里埋下了不安的种子,进而怀疑起了自己为之奋斗的方向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
“怀揣着傲慢与偏见所得出的结论,并没有公正性,任何人听了都会生气。”不止是褚优优,他也会。
赵大计显然并没有理解他话语里的意思,反而很是不服气的说:“过去你们俩开这个店,那是因为日子实在是过不下去了,不得已而为之,为了生活去折腰。可现在,你们的生活已经很好了吧,吃的饱,穿的暖,为什么还要为了蝇头苟利,就费劲了心思呢?她是女孩,将来找婆家嫁人,也就是过的去了;你是大学生,毕业后会成为医生,那可是人人羡慕的好工作,如果哪天,有人揪着你们投机倒把的这段黑历史,优优和你都要付出代价的,这实在是很不值得的事,我是真的把你们当做是自己人,才会苦口婆心的说这些。”
萧泾渭捏了捏眉心,本来还想解释,但听完了赵大计说的话以后,他到嘴边的话仿佛一下子给堵住,再也说不出来了。
“我累了。”他指了指窗外的黑,无奈的强调,“该睡了。”
“这几天你一直不在,我想跟你仔细说说都找不到人。不行,这事你必须得拿个主意,那是你亲妹子,你得负起当哥哥的责任来。”
萧泾渭的脸色愈发的沉:“我拿什么主意?”
“说了这么久你是没听懂吗?你得去管管优优啊,她……”
萧泾渭不准备听他再把那些自以为是的道理跟自己絮叨一遍,于是,他不客气的打断:“优优开着店,比任何人都要尽心努力,她早起晚睡,努力经营,哪里有错了?”
赵大计被反问的一愣,手指虚晃了晃,突然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了。
“她是开门做生意的,做的是回头客的生意,对待顾客的态度不好,还会有人再来光顾吗?”
赵大计挺了挺脖子。
萧泾渭垂下眼眸:“现在是新社会,国家政策在慢慢开放,经济复苏发展,整个市场一派欣欣向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