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李全斟酌着道:“小姐,这个燃香是否太浓了些?”
覃漫回头直勾勾盯着李管家,道:“浓吗?不浓点怎么能掩盖那油腻味?臭烘烘的本小姐可待不下去!不这样弄,你告诉要怎么弄?”
当了半年的富家千金小姐,她却是连这点点气味也难以忍受了。
管家李全被呛得一口气没顺上来,咳了一声,却是没再说话。
想他在陆府也是个老人了,平时勤勤恳恳,也多得陆老爷子敬重,此刻竟被覃漫如此毫不客气。
因此李全的心里也有些不明的感觉。不过他还是道:“小姐批评得是,是老奴思虑不周!”
这下大家都不说话了。
见此情形,覃漫满意地“哼”了一声。然后她颐指气使地道:“那个小二,过来,你用抹布把地板全部擦一遍。”她用手指了指陆心瑶。
又看了看杨掌柜,道:“其他人呢?”
听到这话,躲在外面换气的伙计们都忙不迭地走了进来。
一见伙计们都从外面走进来,覃漫横眉倒竖,冷声道:“现在不是上工时间么?一个个都干什么去了?”
大伙儿也不敢吭声,此刻听到少东家骂,都不敢回话。早知道如此,刚才就应该躲后厨去。
“今天我在这里,大家都尚且如此懈怠,平时也不知道管理是有多混乱。”
覃漫盯着杨掌柜,又看了看陆心瑶,冷声道:“哦,对了,听说你是管事?那你是怎么管这些人的?”
杨掌柜和陆心瑶均低着头,不说话,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
覃漫愈发语气激昂起来:“看来我来这里是对了。再这样下去,知福楼非给你们搞垮不可,时间久些,陆家都能给你们败完,你说我们养你们干什么吃的?”
杨掌柜抬起头,好不容易憋出一句:“少东家批评得是,是小的管理无能。少东家,您站这里也累了,还是进去歇歇,喝口茶吧。”
覃漫这才反应过来,她今天光顾着训人了,都还一直站在大堂。
此刻说了那么多话,感觉也有些口渴了。遂指着一众伙计道:“你们,全部搞卫生去,擦地板,擦桌椅、墙壁、用品,我满意了才停,不满意的话今天的工钱全扣了。”
说罢,她走进了账房,管家李全、杨掌柜也跟着走了进去。
杨掌柜给覃漫上了茶水、点心,道:“少东家先在这歇歇,小的出去看着那帮小子忙活。”
覃漫点点头,端起茶水便轻轻抿了一口。
管家李全则垂首站在一旁,也不说话。
杨掌柜退出了门口,却是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刚长吸一口气,却又被那浓郁的熏香呛得鼻子都有些难受,他又打了个喷嚏。
他这喷嚏一打,伙计们的喷嚏声也此起彼伏。看来,大家也是憋坏了。
此刻看大家,全都是拉着一副苦瓜脸,拿着抹布在擦拭着各处。
平心而论,知福楼的卫生一直是搞得很好的了。但毕竟是做餐饮的,时间久了,多少会有些污渍累积下来,清也清不掉,肯定,比不上家里的。
陆心瑶悄悄问掌柜:“掌柜的,如果再不准备食材和处理食材,一会食客来了怕是来不及了。”
杨掌柜也发愁啊。眼下这少东家如此安排,大家哪里还有工夫做别的?自己也不敢去禀报,不然说不定又被骂一顿。
他更发愁的是,往后这少东家当了知福楼的管事,这大伙儿的苦日子才是真的难啊。
好在,半个时辰后,覃漫约摸是待得有些无趣了,对杨掌柜说:“叫那个管事进来。”
杨掌柜忙道:“好!少东家,您要不要出来检查一下大伙儿的卫生搞得是否满意?满意了我就得让他们忙别的去了。”
覃漫摆摆手,道:“本小姐乏了,随你安排吧。”
杨掌柜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出去唤了陆心瑶进来,又交待伙计们抓紧去准备菜式。
杨掌柜向覃漫作了个揖,恭敬道:“少东家,这位是姚欣露,是前阵子提任的知福楼管事。今天就由他来和您交接工作。”
覃漫傲慢地看了眼陆心瑶,道:“知福楼竟然任这个无耻小人作管事,杨掌柜,你是找不到人了吗?”
杨掌柜显然也没想到覃漫会如此不客气。他脸上有些泛红,眼里明暗不明,却是再揖道:“少东家,管事的任命是得到了大东家的认可的……”
“哼,我娘亲也很少来这里,还不是你说什么她就听什么!”覃漫冷哼。
言外之意就是杨掌柜过于夸大其词,在管事的任用上有些随心所欲了。
杨掌柜闻之也不再辩驳,只是低着头不再言语。
覃漫顿感有些寥寥,便道:“那把你接管期间的账目和各个事项都转交过来吧。”
“是,少东家。”陆心瑶作揖应道。
于是,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