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有情人来说,不在一起的日子,每一分每一秒,都倍加难熬。
相思让人的心备受煎熬,黎莫恒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每当天亮的时候,他的心口总是空空的,他缺失了另一半,一是不完整的一个人。
小小是他身上的那根肋骨,如今那根肋骨早已丢失了。抚着胸口,几乎都感觉不到心脏在跳动。这种情况,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忘了。
起身穿好衣衫,打开门,皱着眉头看向天空,又是一个晴朗的日子。
“爹、爹……”小炀炀已经开始学走路了,跌跌撞撞的朝他房间的方向走来。身后跟着黎老太爷和小梅,深怕他摔倒。
才几个月的时间,小炀炀已经慢慢的学会了叫爹娘和爷,这三个字。被喂养的白白胖胖的小家伙已经没有像之前一样,每天早晚的闹着要娘了。
小孩子的记忆总是忘得快,只是偶尔的时候,还会哭喊着要娘。几个月的时间不见小小,似乎已经开始渐渐的淡忘了。
黎莫恒有空余的时候,会抱着他,指着他画的小小的画像,告诉他,这个是他的娘。只有这个时候,小家伙似乎想起来了,想要喝奶,要找娘。
黎莫恒蹲下身子,抱起小炀炀,看到那与小小相似的眉眼,心里抽得疼。
“恒儿,你该去上早朝了,已经好长一段时间了。你是咱们蓝月国的大司农,不能不管不顾老百姓。”
黎老太爷看着瘦了一大圈的孙儿,心疼不已。关于小小,他也很难过。只是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应该坚强的活下去。
黎莫恒看了一眼爷爷,不发一语,抱着小炀炀,闻着他身上传来的奶香,心里稍稍的安慰。至少小丫头给他留下了一个儿子,至少这个孩子是她骨血的延伸。
“爹……”小炀炀伸出白胖的小手,在黎莫恒的脸上摸了摸,脸上早已没有了刚才的笑容。
“小炀炀乖,爹爹带你去看娘!”黎莫恒抱着小炀炀,转身进了隔壁的书房。
黎老太爷看到这个情况,摇摇头,叹息一声转身离去。
房间内的黎莫恒,将小炀炀放在桌子上,摊开了一旁的画轴。如今这画像是他最大的宽慰,只要一有时间,就看着它,就好似看到小小就在眼前一样。
画中人,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这幅画画得极其生动,将小小画的栩栩如生。
“娘!”小炀炀看到画像,短短的小肥手伸上去摸着。嘴里的口水也跟着往下滴,黎莫恒在关键时刻伸手将他一捞,那口水立刻就低落在桌子上。
拿起一旁的毛巾,替小炀炀拭去口水,摸了摸他的手,赞赏的点点头:“对,那就是小炀炀的娘。”
站在书房外候着的小夏听到这话,鼻尖一酸。她不知道少爷还有多久才能恢复,但这样下去肯定是不行的。
成日不吃不喝,在被老太爷逼得不行的时候,才会吃上那么一丁点。如今少爷人瘦如骨柴,早已没有了之前的丰神俊朗。
“小夏,小炀炀在里面吗?”二丫如今是带着李氏一起住在黎府里。李氏一个人眼睛不方便,她也没有麻烦李文华夫妇照顾。
因为小小的事情,整个黎府一直处于低迷状态。二丫担心小炀炀他们会照顾不好,便跟着杜云轩商量一下,在黎老太爷等人的同意下,住进了黎府。
“回二小姐,在里头和往日一样。”小夏恭敬的回了一句。
二小姐一直都是自责的,这个明眼人都能够看得出来。二小姐觉得是她害死了少夫人,可这也怨不得任何人,该死的人,都死了,只能说是命运弄人。
“姐夫,小炀炀马上要周岁了,不知道咱们这边怎么安排?”二丫进了书房,恭敬的对着黎莫恒说道。
看到憔悴不堪的姐夫,她心里的愧疚就越深。如果姐姐还在的话,如今又是怎能一副画面?
“随便吧,小小不在这,也不用大肆的操办,简单的一个抓周仪式和自家人吃个饭就算了。”黎莫恒实在没心情管这些。
家里只要吃的丰盛一点,他都觉得内疚不安。小小如今不知道什么个情况,他们却在那好吃好玩,欢声笑语,这是他不允许出现的情况。
“成,小炀炀该吃米糊了,我抱他过去吧!”二丫说着上前抱起已经重了不少的小家伙。
餐桌上杜云轩看着许久不曾出现的黎莫恒,欣慰的笑了一下。待饭后拍着黎莫恒的肩膀说道:“作为兄弟我知道你心里的苦,至于连襟,我也很难受。别折磨自己了,小小肯定还活着,还等着你去找她。如今你该做的,就是像小小还在的时候一样,撑起这个家,撑起一片天,相信她也不会愿意见到你这个样子的。”
黎莫恒不发一语,深深的看了一眼杜云轩,仿佛在思考他的话似的。眼眸渐渐的黯淡了下来,随即又散发出一种浓浓的哀愁。
三月份,小炀炀的周岁的日子到来了。诚如黎莫恒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