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死了,说进文怎么不知道等等他,整个人像疯了一样。我听他这些话,就想起了进文最痛苦的那段时间,忍不住就吼了他一句……”
时进直觉这大概就是时行瑞后来发疯的重点,问道:“什么话?”
简成华看着时进,眼神带着点愧疚,说道:“我说如果不是你这个疯子,进文肯定能多活几年……他当时表情一下子变得特别难看,眼神也沉沉的,我看得心慌得厉害,就直接走了,这一点是我对不起你的父亲,我欠他一句对不起。”
时进顿了半晌,终于忍不住叹气出声。
听到这里,他大概明白了时行瑞后期那么发疯的原因。在经过初期的性别惊吓和长相惊吓之后,时行瑞因为家庭的变故,还是忍不住再次和简进文联系上了。然后越联系他陷得越深,就在这个时候,他被简成华强硬断掉了和简进文的联系,还得知了简进文因为他身体再次变差的事情。
于是他的感情就这么被吊在了半空,没有发泄的出路,也没办法自我消化。他不甘心就这么断掉和简进文的联系,又怕自己控制不住的感情和情绪会真的逼死简进文,另一方面他还在和自己的性向做挣扎,三方拉扯之下,他渐渐走入了死胡同,把自己逼到了一个进退两难的境地。
漫长的几年时间里,时行瑞心里肯定经过了一番艰难的挣扎,可能他最后终于战胜了自己,决定遵从心愿去接近简进文,弄清楚自己的感情了,但简进文却突然去世了。
时行瑞再也看不到简进文,也倾吐不了自己的心声,宣泄自己的感情了。一切都戛然而止,时行瑞自己排练了一出虐恋情深的戏,然后在他即将登台的那一刻,被他追逐多年的那个人抛在了原地,走不出困局。
“他确实疯了。”时进开口,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他一疯就疯了一辈子,再也没有醒过。简院长,实不相瞒,我上面还有五个同父异母的哥哥,他们的母亲,都或多或少地和您儿子有点相像,甚至于我的母亲……”
他说到这愣了一下,陡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心里一下子就骇然起来。
简进文是简成华收养的孩子,原主的母亲云进也是个孤儿,他们两个不仅长得像,还名字都带着一个“进”字,这是巧合吗?可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巧合!
他看着简成华,简成华也正表情复杂地看着他,说道:“我没想到时行瑞对进文居然是这种心思,还这么疯狂,你……唉,你也是个命苦的孩子,都是孽缘。”
时进低头,又喝了一口水稳住情绪,低咳了一声松了松有些发紧的喉咙,问简成华:“请问,您儿子的名字,是您给他起的吗?”
简成华被问得莫名,点头回道:“是我给他起的,他在孤儿院的时候,只有个工作人员帮起的小名,叫丢丢,我嫌太难听,就给改了。”
时进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如果简进文的名字是简成华给起的,那云进这个名字的来历就显得更可疑了!
难道云进根本不是时行瑞偶然发现的,而是早就被时行瑞找出来的完美替代品,被改了那么一个名字,秘密养在了孤儿院等成年?
这也太变态了!
简成华见时进表情不对,皱了眉,问道:“怎么了?”
时进简直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了,干脆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翻出之前存的原主母亲的照片,递到简成华面前,说道:“这是我的母亲,孤儿,名字叫云进。”
简成华有些莫名地朝着他的手机看去,然后在看到云进的长相后猛地瞪大眼,再次失态,抬手抓住了时进的手机,震惊说道:“这、这是你的母亲?你说她叫什么?”
“云进,她叫云进。”时进收回手,认命地问出了一个问题,“简院长,当初您收养简先生的孤儿院叫什么,我想去查一下简先生的亲生父母信息,我怀疑我的母亲……和简先生存在着某种血缘关系。”
简成华目瞪口呆了好一会才消化掉他的话,忙起身翻出了一套保存得很好的资料,小心递给时进,说道:“这是我当年收养进文时的手续资料……你,你……”
时进把资料接过来,说道:“我这就去把资料复印一份,谢谢您今天的帮助。”
简成华摆手,看着时进的脸,表情十分复杂,几次张嘴想说些什么,最后都闭上了。
……
孤儿院有复印设备,简成华亲自帮时进复印了资料,然后送时进出了孤儿院的院门。
临分开前,简成华喊住了时进,问了他一个很奇怪的问题:“你身体还好吗?”
时进被问得一愣,然后很快反应了过来他这么问的用意,弯起手臂挤了一下胳膊上的肌肉,回道:“很好,一口气跑五千米不费劲,我今年刚刚高考完,准备考警校,以后去当警察。”
简成华笑了,笑着笑着眼眶却红了,看着时进的脸,说道:“当警察好,当警察好,男孩子还是身体结实些比较好……关于你的母亲,如果你查出点什么来了,能不能来告诉我一声,我就是想着进文一辈子那么短,如果能有个后辈……”说着说着话语就断了,像是知道自己这话说得有些超过了。
时进却立刻接话,朝他笑了笑,说道:“有结果了我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