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以前也不乏做一些涩涩的梦的时候因为关键素材缺失、加载失败而醒来,但这次的性质不一样!
急了,他很急。
简直就是急急国王。
现在我睡回去还能不能接着再来?你至少让我搞清楚送了什么之后再醒啊!!
但是路明非现在是真的一点困意都感觉不到了,反而有种充满的良好睡眠之后独有的通透感,简直神清气爽。
他记得在哪里看到过一个说法,说做梦其实是睡眠质量差的表现,可为什么他连着做了两个这么真实而且连贯的噩梦,却反而精气神变得更好了呢?
对于现在的路明非来讲,这也只能变成未解之谜了。
很是郁闷地挠了挠自己乱糟糟的头发,路明非拿起放在床头的老旧手机看了一下时间,放在了继续在床上挣扎睡回笼觉的想法。
要是拖到婶婶来叫他起床,那么挨一顿骂是避免不了的,反正自己现在也清醒,犯不着为了再回去做梦平白挨上一顿臭骂…
于是他小心地下了床,叠好自己的被子,走向卫生间开始洗脸洗口。
等到了他洗漱完换了睡衣,也就听到了婶婶的大嗓门喊着路鸣泽起床的声音。
路明非拿了一袋自己昨天回家路上给家里人买的早餐奶,斜着咬开一个小口子叼在嘴里,背起书包利索地跑到了玄关、穿好鞋。
然后他才空出手来拿下嘴里的早餐奶,回头看了一眼客厅的方向,喉咙里干巴巴地冒出一句话:“我先上学去了!”
“怎么今天起这么早?”
刚刚叫完路鸣泽起床的婶婶走到饭桌旁,和正在剥刚煮好的白水蛋的叔叔面面相觑。
不过夫妻两人很快就把这个偶尔变得勤快了点的臭小子丢到一旁。
婶婶有些担心路鸣泽嫌早餐吃得不太好,又去厨房给自家胖小子煎了两个蛋,还烤了根火腿肠。
叔叔看着报纸又时不时地瞅一瞅自己手腕上那块广州买的高仿万宝龙表,屋内的气氛又和谐起来。
直到路鸣泽打着哈欠踩着拖鞋走到客厅,嚷嚷了两句,屋内才又略显嘈杂起来。
不过这些和现在的路明非都没什么关系。
慢悠悠地晃在路上的路明非木着一张脸,眼神有些飘忽,完全没有在意没有自己婶婶家里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现在他满脑子都是梦里的丧尸、双管霰弹枪,还有那个漂亮但很冷的男人的模样。
回到这个无聊乏味的现实后,就连那充满了疯狂气息与疼痛的梦也一下被清醒的大脑美化得充满了别样的趣味。
恶魔,恶魔猎人,末世和末世后的小镇…
充满了奇幻色彩的故事点点滴滴的填塞着他心中干裂的缝隙,令他发自内心地感到一种…
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
他并没有意识到,经历了那两个奇幻而荒诞的梦境之后,他身上已经有了什么地方开始改变。
世界的另一面还尚未展现在他的眼前,少年就已经先一步被有些过于真实的梦所吸引。
是因为他在那个梦中,体会到了这死水一样的现实所不具备的“奇幻色彩”吗?
还是说,梦中连绵的生死危机与险死还生,又遇见了那个叫熙晓的奇怪恶魔猎人,来回的反转让他产生了某种期待…?
或许真的是大脑美化了所谓的梦吧。
路明非露出少年特有的飘忽眼神,像是仍在脑中回忆小说或者漫画剧情。
心中仍然时不时地想起那个他还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见面礼”。
自己那么弱,被那个动作都看不清的男人抓住,可以说是任人宰割…他有什么必要给自己送东西?总不能说,那个是让自己能变得更美味的调味料吧?
可恨!
为什么说话只说一半!
心里如同被一根羽毛不断地撩拨,痒痒得难受,路明非感觉刚刚在路上喝完了一袋早餐奶的肚子又饿了起来。
南方城市早晨浓郁的面香从路过的街边摊传来,路明非的馋虫被勾起,他摸了摸自己的口袋,确实还有几块钱,或许可以买点油条锅盔路上解决?
反正他今天起来得早,也不用那么急着去学校,在路上吃个早饭再过去也很合理。
但意外的是,路明非居然很巧合地在一家面馆门口的长条凳子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犹豫了两秒钟,还是溜了过去,伸手与对方打了个招呼:
“早上好啊,舜哥…”
“精神感觉比平时要好啊,是碰到了什么好事吗?”
正准备要拿起筷子的步舜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好奇地看着眼前目光都明亮了点的路明非,“…一起吃点?”
路明非也干脆下来,坐到长凳上他的旁边,看着墙上贴着的价目表犹豫了一下,才对老板喊道,“老板,来碗阳春面!”
锅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