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向不远千里背玉米种子,却又表现的鬼鬼祟祟,好似作贼般心虚。 三万多份调查问卷中没有一份反映种子问题,但相关条目填写率却又不足百分之十。 十多天过去了,竟然没有一个电话、一份邮件反馈…… 种种迹象表明这里面有大问题,而且问题不小,必须深挖。 罗程决定亲自下乡暗中调查一番。 正要动身之时,秘书来汇报,区长住院了。 怎么回事? 罗程只好暂且放下下乡打算,第一时间赶到了区医院。 见到区长清醒如常、思维敏捷,罗程放心不少。 面对副职的问候,鲁炬大咧咧地说:“什么事没有,就是年节喝了几次大酒,人老不讲筋骨为能呀。” “喝酒是一方面,主要也是太累了,年前就连轴转,年后这又一直没休息,给谁也受不了。您这气色整体还行,但脸上还是显着憔悴,要好好静养、调理一番。”罗程说的很诚挚。 “我这里你就放心吧,安心做你的,农业工作就靠你了。”鲁炬笑着道。 罗程也笑了:“一刻也不敢懈怠,这就准备下乡调研呢。” “那好吧,赶紧去吧。” “区长您安心静养,工作我会及时汇报的。” 与鲁炬告辞,罗程出了病房,来在楼下大厅。 “让让。” “闪开。” “大夫。” “医生。” “救人呀。” “快快。” 一阵喊嚷,一群人冲了进来。 罗程赶忙向着旁侧一闪,才堪堪没被最前面的黑脸男子撞到。 这血了呼赤的,什么情况? 注意到被抬之人,罗程转身跟了上去。 女医务人员很快迎上众人:“急诊室,去急诊室。” “急诊室,快点,快点,别磕着。”黑脸男子急急又贴心地指挥着。 “来,来,放这床上。”女医生指引着人们来到急诊室。 一名男医生赶忙上前,指导着放置伤者。 这时罗程忽的注意到,伤者很是眼熟,仔细一看原来是支向。 支向这是怎么了?什么人打的? 注意到黑脸男子被喊去问诊了,罗程也跟了过去。 “怎么弄的?” “我也不知道呀。早上出门,就见人躺在那,头上、身上满是血,我就赶紧喊人、弄门板,找车拉来了。” “当时人什么状态?清醒不清醒?” “我看见的时候,他好像昏迷了,等我叫他时他也有感觉。” “病人说什么情况了吗?” “没说。后来又倒不清醒了。对了,他家、哥哥家玻璃都让砸了,好像听说他姐家也让砸了。” “病人姓名、住址、年龄。” “支向,雄鸡镇常翰林村,四……好像三十九吧。” 罗程听到这里,又去急诊室看了看,注意到支向有知觉,便转身离开了医院。 支向因何被打?什么人打的?为什么要把他哥、姐家玻璃也砸了呢? 罗程带着疑惑回到单位,决定暂时先不去乡下,而是把穆大磊找了过来。 “刚才我从医院出来的时候,遇上一群村民抬着个伤者,头上、身上好多血,应该是让人打了,你了解一下这件事。” “好的。您有伤者信息吗?” “听抬他的人讲,伤者姓支,叫支向,雄鸡镇常翰林村人,好像还被砸了家里玻璃,可能还有亲戚家玻璃也让人砸了。” “我马上了解。” “低调一些,也尽量别透露是我让你问的。” “明白。” 在秘书离开后,罗程眉头轻轻皱起,他既惦记着事情的来龙去脉,也担心支向的伤情。毕竟两人有过几面之缘,也算是熟人了,而且对方身上可能还隐藏着某些秘密呢。 一上午过去了,罗程只得到了秘书粗略的反馈,也知道了支向没有生命危险,其他详情则并没得到。 下午刚上班不久,桌上固定电话响了。 看到来电号码,罗程稍稍一楞,随即会意一笑,拿起了听筒:“袁区长好!” “罗区,您可别这么称呼。您有时间吗,向您汇报一下工作。”电话里的声音很客气。 “现在正好有,我等你。” “我马上就到。” 结束通话不到五分钟,区长助理、区警局局长袁冬鹏就到了。 见面之后,罗、袁二人简单客套了一下。 袁冬鹏落座之后,又开了口:“罗区,有一起村民被打案子,是您要了解吗?” 罗程点点头:“今天在区医院一楼看到了,就让穆大磊打听一下。” 袁冬鹏讲说起来:“从案发到警方主动过问,受害人及其亲属、村民都没报警。在我们问起的时候,受害人父亲还不知道儿子被打一事,村民说是根本就没想起来报警,好多人也是受害人被抬走才知道的。” “受害人时醒时睡,中午十二点多是彻底醒了,不过对于整个过程什么也说不清楚,只说是快到家门口时就忽然不知道了,等到再睁开眼就在医院了。想进一步追问时,受害人又开始头疼,警方暂时也就放弃了。” “受害人父亲七十多了,耳朵很背,反应也有些迟缓。据他讲,他儿子这段时间晚上经常出去,有时等他睡醒一觉才看见儿子在,有时也天亮才回来。平时他也习惯了,反正瞌睡了就睡,门也不插死。” “昨